曾经的雨(五)(2)

何衣听到这个，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用难以置信地语气问道：“二号，不是胸口吗……”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了我的意思，“空无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在最致命的部位很有可能设置了挡板的对吗？”
我偷偷瞄了一眼空无，他的表情至始至终就没变过，一直保持着绅士的微笑。
我在心底暗叹一声，将一些可能性划去。
“对。”我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那，玩意胸口没挡板呢？”
“啊这个啊，就在死掉的那一方的尸体上插剩下的剑就好了啊。”
萧韩当然敢在空无面前大方地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一方面是因为挡板已经放在了既定的位置，剑的插入处的选择权在我们自己的手上 ;另一方面，作为一片地区的黑社会的老大，这种时候必然是言出必行。
他实际上在赌，赌的不是挡板的位置，而是谁是先手。
实际上，当萧韩说出计划空无的脸色波澜不惊时，萧韩的猜对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而萧韩在赌，在赌他会让女方，也就是何衣先手。
这样的话，他就能被何衣杀死，从而让何衣活下去。
“那……那第二部分呢？”何衣的头低了下去，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漂亮的小脸，让萧韩感觉有些可惜。
“先把第一阶段度过再说吧。”这一次的萧韩笑，显得很平静。
空无这时候很适时宜地站了出来，让我很不爽 ，“讨论完了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空无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像个某节目的主持人，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接下来，有请女方选择！”
赌对了！
萧韩让自己尽量别注意到胸中翻涌的某种情感。
“等一下！”何衣突然支了声。
“怎么了？”
 何衣缓缓开了口， “剑，可以一次性用完吗？”
“可以……”空无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上一个问他这个问题的人，也是一个女人，就是那个女人的这一个问题，开始了她与她爱人的厮杀。人就是这样，即使关系再紧密，无论怎样深厚的羁绊，在人性面前不堪一击！
他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这兄妹俩带着疯狂的表情往对方的剑口里捅入利刃，更等不及看看他们的妈妈见到自己的子女自相残杀的绝望。那种绝望，肯定比自己当初看到父亲的身体时的绝望，是差不多的吧。
“我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样的事，为了活下去，想要杀了我……
明明，按我的计划，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啊……
明明，按我的计划，你一定能活下去的啊……
明明我的计划，就是让你杀掉我的时候，不会产生罪恶感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在人性面前，羁绊，真的不堪一击吗……
“我选择……”
不想听。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那是什么？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