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者大陆】第十一章 苦修的故事（中）(2)

说着，他将马车的帘布拉开，露出车内的数十具尸体，每一具尸体都被剥去了衣物，光秃秃、毫无尊严地堆叠在一起。
那人继续：“这是你两年前逃出监狱时‘污染’的士兵。他们本该因为光荣牺牲，去往天堂，但因为你的血液，他们的又活了过来。沾染了你的血液的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
那些尸体被抛在了河面上，正是两年前没有追随倔辛的那些战士。
那人说：“他们在军队里传播你的故事，殊不知自己被恶魔的力量洗了脑。最好的证据便是他们此刻的样子，已经死了两年的尸体，却和刚死的一样新鲜，就像是一具木制的驱壳。”
“你杀死的他们吗。”倔辛久经挣扎，回答道。
“是的，接下来便是你们。”那人利剑指向倔辛，身后是数百精良战士，高高在上。
接下来便是战斗，没有什么悬念的战斗，那一天，倔辛一族人只逃出去了四十来个。
准确的说，四十三个。倔辛数了很多次，并一次又一次地，不断地确认这个数字。但这个数字没有停留，反倒不断减少——他们的围剿没有停止，似乎要将他们在世界上连根拔起。
幸存的人仰仗着倔辛的决定，他们认为倔辛一定能带领他们脱离苦海，迎来启示。他们将自己的命交给了倔辛。但倔辛并没有给出什么意见，他只是不断地说着：“大家快跑吧。”
数次围剿过后，人心疲惫，但倔辛还是坚持着他的说法：“大家快跑吧。”
“不论跑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的，我们本来都是被驱逐之人。更别说现在。”一名追随者说，“不如逃离这个世界吧。你是未名者族，传说未名者族可以带着追随者去往其他世界，在一个商队的时候我听说在西北方一百多公里外的普拉默山脉的洞穴，那儿有其他世界的入口。”
这一番话让倔辛想起死后的那个声音：“未名者族的两种离开世界的方法”，他肯定了这名追随者的说法，但他却无法说出：“跟我一起去吧”的话语，即便是在众人灼热的眼神当中。
在他心中，和他一起和无辜死去渐渐划上等号。
壶段再一次站了出来，他说：“这是圣人倔辛的回答，他只能默不作声。因为我们对已经发生的惨状只能保持沉默，对漆黑的未来也不能依靠他人，做出决定的只能是我们自己。不论倔辛去往何方，我都会追随下去。”
随后，幸存下来的25人全部跟随倔辛去往普拉默山脉。
普拉默山脉本是一片极寒之地，活下来极为不易。但因为倔辛，众人大胆地用赌命式地打猎手段得来了野兽的皮毛，换来了温暖。也因此地险峻，他们暂时摆脱了追兵，在长达九个月的时间里寻找着世界的出口。
一次偶然，他们发现了那个洞穴，与其说是发现不如说是被召唤过去。那洞穴两三人高，走进去莫约七八米便会看到一堵漆黑的，平整如刀面一样的墙，单单是看着它，就会在脑海中听到：“未名者大陆”，那个庄严、低沉、无法用语言言说的音节。
看到它的时候，倔辛听到了比其他人更多的信息，就像他死后，在那无限黑暗的空间被灌输以“未名者族”的信息一样，他突然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