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 Kill me （完结篇）(4)

栾云平皱眉，许久开口：“小孟儿，你能跟我回趟警局吗？”
所有的一切都太明显了，在他听到孟鹤堂打招呼的那一刻就明白，他没办法了，那个在审讯室和他拍桌争执的人，有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他用这种办法逼自己定案，用一个清清白白的，跟了自己七八年的身份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他在赌，那个孟鹤堂是个疯子，在赌他这个局长会顾念情分，会以权谋私，会懂得割舍，他用自己的消失来赌，赌所有人不会因为一个手染几条人命的罪犯，放弃一个无辜优秀的警官。
能想到这一切的不只是他，周九良此时眼睛红到了一定的程度，在孟鹤堂呆呆的点头同意栾云平的话之后，突然低头去握他的手，一声接着一声的喊：“哥......孟哥......哥......哥......”
孟鹤堂不明情况，看他这个样子心里难受的要命，赶紧安慰：“哎，在呢，我在，九良，怎么了？是不是难受，不舒服吗？”
周九良拼命摇头，看着栾云平：“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栾云平点头答应，几人情绪低沉的往外走，走廊上人员已经被清理过一番，孟鹤堂皱眉一边哄着周九良一边往前走，依旧不太明白情况，走廊岔路口突然出现一戴口罩的医护人员，孟鹤堂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看到对方往怀里摸索的动作，眼睛瞪大，下一秒直接推开周九良：“小心！”
枪响声打破了这处的宁静，警察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超出了脑子，几人快速朝那个医护人员追去，周九良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面前的一切让他没有半分的力气，几乎是跪在地上挪过去的，抱着中枪的人，神色迷茫：“哥......孟哥你别吓我，孟哥......”
孟鹤堂左边胸口处满是鲜血，勉强咳嗽一声，伸手安慰周九良：“别，九良，别哭，我没事，不哭啊。”
周九良狠狠抹着眼泪，拼命用手去堵那流血的地方：“孟哥，你不能有事，你真的不能有事，我求求你......你不能留下我自己，你不能，哥，你千万别出事，哥！”
他声音凄厉，孟鹤堂眼神似乎有了些变化，伸手拽着周九良的衣服，笑着开口：“宝宝，别哭......”
去而复返的栾云平带着一堆的医生护士，慌忙的推开满是是血的周九良，很快的将孟鹤堂送入手术室。
牵扯到枪杀案，栾云平几乎是调动了全部的警力对医院进行排查，而他自己则是陪着周九良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候，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周九良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发麻，这种像是等到宣判的感觉宛如溺水一般难受。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那个从早上就跟着栾云平的阎医生走过来，看着失神的两个人，皱眉走到栾云平面前，开口说道：“我这段时间查了监控，在孟鹤堂离开周恒的房间之后，还有个人进去了，赶在你进去的前一分钟离开的，身形和持枪者吻合。”
栾云平机械般的转头去看阎鹤祥，眼眶突然红了：“我应该先调监控的，我应该先查监控的，他不会碰毒品的......”
认识多年，从未见这位局长这么失态，阎鹤祥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无声的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