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团圆】卷七十 什么感觉

 
张瑶是被郭麒麟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看见郭麒麟坐在自己床边。
门开着，房间里没开灯，只有走廊上一束灯光，照着郭麒麟的背影。
“大林？”
张瑶还沉浸在刚刚清醒的混沌中，她微微起身，试探地喊了一声。
郭麒麟听见张瑶的声音，身子微微地动了一下。
“你醒了。”
他的声音不像平常一样清润干净，压的有些低沉，多了一丝成熟的味道。
张瑶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
“你回来了，”
“吃饭了没呀？”
“姐夫他们还没回来，我们叫外卖吃好了。”
“嗯。”
郭麒麟低低回应了一声。
张瑶觉得今天的郭麒麟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郭麒麟忽然转过头来，与张瑶四目相对。
他的眸子在这昏暗的环境中竟然黑曜石一样地发着光，里面似乎潜藏着波涛汹涌的情绪，却被若有似无的雾气遮了去。
他和张瑶的距离拉进了，张瑶闻见他身上浓烈的酒气，皱了皱眉头。
“你是喝了多少？”
“怎么身上这么大的味道。”
“九良呢？”
郭麒麟没有回答张瑶的问题，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听见郭麒麟问周九良，张瑶的脸小红了一下，咳了咳，
“那什么，孟哥打电话来说，今天他们要去小剧场演一场，打电话叫他去了。”
郭麒麟缓缓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张瑶忽然有些心慌，她朝着郭麒麟尴尬地笑了笑，掀开被子的一角，准备从床上下来。
忽然，一双手按住了她。
郭麒麟来到她的面前，白净的脸上酒晕未退，泛着淡淡的红。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眼神湿润赤裸，就这样细细地端详着张瑶。
“张瑶，”
“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听见郭麒麟说，语气有些凉，刚从冰箱里拿出的汽水似的冰凉。
他不高兴，
张瑶能感觉到。
“我，我没想什么呀……”
张瑶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手足无措，她从来没见过郭麒麟这个样子，
她有些害怕。
郭麒麟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好像在里面看见了光，流星一样一闪而逝，永不停歇的光。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那双眼睛。
这本来是张瑶最喜欢的动作，现在，却变成他来做了。
那肌肤柔软的，睫毛也软软的，轻薄空虚的就好像，并不存在一样。
郭麒麟的指尖轻轻地滑过，他忽然有些慌张，他感觉到害怕，
害怕面前的这个人，不是真的。
是一片蝉纱，是一阵花香，一阵风，
是一场梦，一场醒来之后，不复存在的梦。
他有些焦急地捧住了张瑶的脸。
“张瑶，张瑶，张瑶，”
他唤着她的名字，语气都有些急促。
“你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
张瑶看着那双眼睛渐渐泛起水光，与自己肌肤相亲的双手也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