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山林对酒 - 1(2)

“呵，你喝酒的时候还会给天上的两个月亮和地下的影子一起撒点？”
“正是正是。” 李白眯上眼睛点了点头，说罢又喝了一口。
“但现在嘛. . . 子娥太阴两位还未登台，影儿埋在这茅草亭的阴凉里，对面的大和尚又有戒律不得饮酒. . .只好请身上的裳麻君前来一品了。”
李白将下巴上的酒水抹开，然后把手往外一荡，同时一阵微风拂过，灵源峨眉上的万壑松涛便开始齐刷刷的来回摆动。
调试逐渐完备，乐曲之占比也逐渐增加，其中之意境，也循序渐进地彰显出来。
风中荡漾的针叶击刷声伴随着箜篌声声清脆的奏乐，自然的旋律沁入了机壳卡转的械韵，为这已然入秋的肃阳宵暖镀上了一层谱许久未见的萌懂春意。
李白闭上眼；
感受着今时今朝的此刻兴然；
回忆起去了五年长都之行的各个片段；
忽然心有所感；
腹中领悟化作曲词；
伴着乐律脱口而出。
“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
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
客心洗——
“嗷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一声野兽的凶猛怒吼，压过了一时的百转乐曲，打断了李白的洒脱闲志，弄得他好不郁闷。
李白睁开眼，与濬浚一同望向山下西南方向的林地之中，那里百鸟飞夺而出，原本擎立这数根巨木也已倒下，像是给整片林海画卷捅出了一个窟窿。
“此般深入豺莽之地，山野柴夫少有，怕是哪族的子弟自持悍强，不顾生死惊扰了了熊罴吧。”
“此地的氏族村家往日对濬浚都多有照顾，若是他们的后辈遇险，濬浚亦不能坐视不管，但自身能力不足，此次能否请太白相助一二呢？”濬浚指间一停，把手从十枚索引中抽出，稍微活动了一下，一拱手，向李白请求道。
“某家正有此意。”
李白拎起葫芦上的绳索，单手三两下便系在腰间的虹琉缠带上，又拾起身旁的杜清二剑，扣在缠带两侧的锁扣上，双腿一弓，自微小山头上的茅草亭一跃而下，没入水雾尚浸的万千松林之中，不见踪影。
浚濬望着面前地上碎裂石砖中间的两块鞋印和飞溅在周围的大大小小的石渣，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把盖旋下来，一股浓郁的果酒异香瞬间散发了出来。
浚濬把瓷瓶里的酒液往盖里稍微到了一小盅，倾饮而尽。
紧接着他的眼白逐渐泛起一股青色，身体周围也散发出了微微发青的气体。
她拨弄了几个班师阀，身后的机艺再度回转起密集而有序的轴滚起合声，索引扣上了与之前不同的伴铃，一条扩音木鹃自机箱内缓缓升了出来，八展振膜也来回调转，合并扣在了木鹃周围，化作它的羽翼。
浚濬把手再度佩入凤首箜篌的十枚索引中，这一次，她拨弄起了一首声形陌利，内蕴激荡的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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