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虎临帐(2)

就在程檗准备述说自己的罪过的时候，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阻止了他程檗的述说：“百里你来说说看，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你们又是怎么处理的？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放心我们自会评断。”户部老人将手里的文策向右翻了一页。然而就是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程檗心底更是颤抖不已，比起之前的喝威与醒木更加的森寒。
百里叩首：“尊大人令。”
“二十日前，五月初九。卑职与程檗、王彦奉将军令巡检遗族，以免遗族中有病弱行路艰难者耽误行程，需以药物调理以赶往京城等待帝君的旨意，中途出不得岔子。更是注意遗族之中是否还有贼心不死的乱党，以防止那些贼人发动袭击，卑职等三人皆是仔细地寻觅，军中的令法乱不得，只是待我等三人巡检至遗族末端准备按照文策上的姓名点卯画名，发现有八人不见踪影，便问其他人等皆是说没有看见，当时我等紧急调动甲士巡检牛皮帐。”
“此等事关大军生死，卑职不敢不尽心。虽令甲士抽刀而巡，胆敢忤逆者戮。我等三人也当巡检，当我等巡检最后一块帐篷时，却有一名宫人前来阻拦，不许上前巡检，说有嫔妃就榻于此。卑职脾气暴躁，闻言有人点卯不至却熟睡于此？这些遗族似乎忘了自己是阶下囚了吗？遂即持刀入内。“
”帐内有数人安睡，皆是女子。见我等持刀而入颇为惊慌，几人蜷缩一处。卑职看着这些女子惊慌之色便也就没有依据军律行杖则，只是翻开花名册点卯，可是在加上外面的一名宫人仍然是少了一人，就在我等准备离去之时，王彦却在地上发现一根青色的丝带，观其形式为雀凌儒家子弟束发之用。而花名册则少一名陆家的子弟陆鹿，遂即巡检整个帐内发现一男子藏于幕布之后，衣衫不整，此男子跪地而言陆鹿。“
百里闭上眼睛：”卑职有罪。后我等欲将此事登记于策上呈将军，遗族女子惊恐，陆鹿惊恐，陆鹿示意数位女子宽衣解带……卑职不忠请大人降罪。“百里跪地匍匐，不敢抬头，这次自己确实是大罪大过，理应受罚，余等皆是跪地匍匐。
帐上无人言语只有押司的笔墨还在圈揽，户部老人却将自己手里的文策扔了出去：”尔等国之栋梁，恋于红帐，藐视军律其罪可诛。“老人很生气，不知道是对程檗还是这些前国之栋梁。扔了书老人应该觉得还是无法平息自己的胸中的那口气，于是又提起案桌上的绘着青花的三才盖碗对着程檗的头颅砸去，力度十足。
程檗没有躲避任由那青瓷砸在自己的脑袋上，青瓷破碎坠地，茶水和鲜血夹杂在白的瓷片之中，青红包三色相间别有一番靓丽。
户部老人转身而走，一对侍从紧随其后。老人最后的一句话就已经是表达了自己的决心，老人的心很痛，应该是除了左丘所有的老大人的心都很痛，北凉从建国到现在没有那一天是平坦的是欢快的都是压抑。这些老人则都是从这些压抑之中活下来的，他们清楚的知道当时的是怎么样的场景，他们清楚的知道那些被北凉马蹄踏破的山河是如何衰败的。
所以老人们很伤心，所以白虎从星空来到了这座大帐，因为老人们不愿意这片山河陷于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