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港光影画(5)

“对不起，我不问了，我们回去吧。”
“好……”
原路返回三十二号民宿后，六二和房东老太太告别了苏尔，之后六二询问老太太掌灯人苏尔的状况。
“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啊，她一个人住在另一边的古宅里，自己照顾自己。”
“那我白天的时候可以去看她吗？”
“可以去的。”老太太笑着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不，我只是有些担忧。”
回到自己房间后，六二打开那本《精神科治疗笔记》希望在上面找到某些线索。
六二已经感觉到了，苏尔和这个地方有什么秘密在等着他揭开，而且，他对于苏尔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笔记的外皮虽然磨损严重，但它内部的文字内容却清晰工整。
笔记上写道：
病人刚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正常稳定的自我意识，其表现于老年痴呆症类似。
但我们询问病人的监护人一些问题的时候遭到了严厉的拒绝，他们似乎是国家秘密部门的人员，在一些问题上从不做让步。
经检查，病人的大脑组成完整，无任何病变，病人的年龄也明显没有达到大脑老化的年龄段。我们从未见过这种病症。
连续几日我们对病人的病情毫无进展，但在一日晚8:40许，病人突然恢复了正常的意识，他用沙哑的声音（因为他已经连续几日没有开口讲过话了）说了一些令人费解的话语以及一句警告。
记录如下：
“我在灯塔上点亮了极昼。”
“这是在哪？”
病人的监护人回答了这个问题，病人与监护人间的对话经保密审查后，被监护人强制删去。
“等等，我……”病人突然表现出极度痛苦的症状，双手抱头，不再言语。
病人挣扎着说出最后话语后便回到了之前无意识的状态。
病人最后说：“我错了，那不是真正的答案，要拯救的只有他（她）（此处不清楚病人指代的是谁）而已……黑潮回来了，电子海留在我脑中的黑潮……”
现场的人之中没有人明白病人在说什么，一位年轻的医生直接了当地认定那是病人间歇性的胡言乱语。
我不放弃这位病人，我会按照笔记的记录继续努力与病人交谈。
之后的页面上，用笔潦草地画着一幅画，表现的内容正是一座耸立在海面上的高塔。
六二看完笔记，他也没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内容，但其中的几个关键词还是能与六二现在的处境联系到一起的。
“灯塔、拯救、黑潮……难道我在经历那个病人经历过的事？”
六二摊开手掌，其上的纹路清晰可辨，他再熟悉不过了，他能确认自己的真实感。
但问题是他所在的处境，已经明显脱离真实了。
六二看了一眼无尽漆黑的窗，强迫自己闭上眼入睡，要调查的事，留在明天。
此时的灯塔里，一个形容枯槁的长发男人用一块破烂的抹布擦拭着一把长刀，另外还有一把长刀立在一旁。
长刀上无数的破损与细小缺口都在说明它经历过上百次战斗。
男人擦拭完长刀，沿着灯塔那窄小的楼梯来到灯塔的顶部，在那里，原本用于照明的电气灯下面堆放着一堆灰烬。灰烬中还有微小的余光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