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 kill me——救赎(2)

车平稳的往前开着，孟鹤堂找着各种话题，不让车内安静起来，从自家楼下新开的小花，一直讲到附近公园的树上多出来的鸟窝，全是轻松温暖的话题，讲到他觉得自己着实词穷的时候，总算到了地方。
帮着周九良解开安全带，继续牵着他走路，遇到同小区的几个人，对方疑惑的看着这奇怪的场面，试探性的搭讪：“孟警官，这是？”
孟鹤堂表情不变，握着周九良的手稍微紧了一些：“这是我弟弟，刚来，有些害羞，我们先回去了。”
摸不准他的脾气，别人也不敢再开口问，应和几声之后各自散开。
孟鹤堂一手掏钥匙，另一只手拉着周九良，进门之后，对着周九良指了指屋内：“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了，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好不好？”
他尽可能的温柔，牵着周九良的手带他到装修好的卧室，之前有想过把这里装成和周九良以前住的地方一模一样，他看过照片，周九良之前的屋子简单干净，像他这个人一样。
可是后来觉得，万一周九良看到熟悉的场景，会更加难受，所以他按照自己的理解，重新装修了房间，简单，温馨，却找不到和之前相似的地方。
周九良没有反应，由着孟鹤堂带着他坐在床上。
伸手帮着整理了一下周九良的衣服，孟鹤堂开口问着：“饿吗？想吃什么？瘦肉粥可以吗？”
他自顾自的说着，掏出手机开始点外卖，对于吃这方面，他手艺有些欠缺，也没有自己动手的念头，除去在警局餐厅吃饭的时候，其他时间几乎都是点外卖。
等待期间，孟鹤堂去自己屋子里拿出来一本相册，扑到周九良腿上，一边翻一边指着给他看，像个小孩子炫耀自己的糖果一般。
“你看，这个是我三岁的时候拍的，手里还拿着吃的，我爷爷经常会跟我讲我小时候多能吃，又馋又闹腾，还有这张，这两张，都是吃东西的时候拍的......”
他从未和别人分享过这相册，总是习惯性的把这些藏在柜子的最深处，可是这会儿他就想让周九良看一下，虽然后者可能完全看不进去，医生说周九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心灵创伤很难恢复。
说起来，周九良只不过是他处理的案子中的一个受害人而已，按照正常流程，案子处理完毕，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顾，但是当时在现场看到周九良的第一眼，孟鹤堂就立刻产生一种照镜子的感觉。
太像了，所有的一切，都太像了。
他看着周九良，就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歹徒被击毙之后，他最先上前去安抚这个孩子，当时周九良已经完全被吓傻，本能的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外套下摆传来的下坠感让孟鹤堂心猛的一颤，即使知道这孩子是无意识的动作，他也觉得，放不开了。
他得护着这个和自己相似的孩子。
不是没有起过帮周九良找其他亲戚的念头，只是打了两个电话之后，那些和周九良有微薄血缘关系的人，话里话外如同是躲避瘟疫一般的拒绝，连带着让他都觉得寒心，索性放弃，直接按照自己的心思行事。
当时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得知周九良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对着上级说出了这个决定，栾局长一脸疑惑：“你这是要收养？需要开个收养证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