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月》(2)

羽然做了个鬼脸，“说就说。就你那小身板还想折腾几个歌姬姐姐？家里有几个钱了不起啊？”
羽然一番话惹得满堂哄笑。
姬野捅捅吕归尘，低声道：“阿苏勒，准备跑路了。”
吕归尘还没反应过来，那头幽隐已经将桌子掀了，滚烫的红油四处飞溅，一旁敬酒的姑娘被吓得惊叫起来。
姬野见势抡起凳子向彭连云、方起召处砸去。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吕归尘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姬野向街上跑去。
幽隐那拨人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烫沽亭的掌柜在后面叹气：“哎哟我这造的什么孽啊？你们把帐结了再打也不迟啊！”
“去去就回！不会欠了你的酒钱。”息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书馆内，说书人轻扣云板，满堂清声。
“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息衍淡淡一笑，又低下头去喝酒。对面的女人一身华丽宫装，不是会出现在书馆里的人物。
远处凤凰池边的钟声又响了，在夜风中回荡。
马蹄踏碎了南淮城夜里的平静，隐约还能听到几声叫骂。
“大约是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又在打架了吧。”息衍笑笑，并不以为意。
“东宫禁军大多也这么闹腾，都习惯了。”女人也笑。
“有时候看着他们，想起自己曾是少年时，也是一样的轻狂，一样的心比天高。”
“可惜都过去啦。”女人轻声道。
又是一阵沉默，息衍放下酒杯，望了望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多谢将军。”
“那就顺道走一段吧。”
女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径直走了出去，息衍结了帐就默默跟在后边。
凤凰池。
池边的灯火快熄尽了，显得有些冷清。
“方起召，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姬野声音低沉，伴随着一记闷响和哀嚎。
“你也不过是个小妾生的杂种。”雷云正柯冷笑。
四周灯火明灭，黑暗中看不清人的脸，惟有羽然那头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身形起伏而摆动，“死人脸的家伙，你有种出来，不要躲在后面！”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股大力袭来。
姬野及时将羽然推开，接住了幽隐的一拳。
“滚开！”幽隐的声音沙哑沉闷，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可怖。
“我们光明正大地打一场。”姬野握住幽隐的拳，“与别人无关，只是我们。”
幽隐冷笑一声，抬腿向姬野扫去。姬野松开手，顺势绕至他身后，勾住他的腿，借着他失去平衡的瞬间，姬野将他反手摁在地上。
雷云正柯等人见势不妙便冲上去，息辕、吕归尘也上前，几个人乱作一团。
羽然在一旁跳着脚喊：“阿苏勒，姬野！狠狠地打！不要手软！”
正当两边打得不可开交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看来你们白日里练得还不够啊。”隐约还能听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