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看看你吧
追忆十年前的今天,年轻的王老师坐在一个两堂的单薄木桌前,回忆再溯六年的入学式,我把家长装来的苹果慢条斯理地啃下一半,递来给她“老师妳吃~”。那是我六年无数次当面被嘲的最后一次,但却是我忘记所述场景的第一次。
我们是她的第一届学生,她笑我们六年丝毫未变,幼稚无比。我们却只是瞪大眼睛,尴尬回忆,用心聆听。窗外亮红色的积云在逐渐褪色的天幕下升腾着,翻滚着。就像斗牛士向他的公牛挥舞起的烫金的斗篷。
斗牛士骄傲的斗篷(个人摄影,选取随心,并非完全符合描述)
遥想七年前的今天,胖胖的陈老师坐在六中厚实的多媒体机柜前,回忆再溯三年同样是入学式,她当时忽而想让我第一个上台自我介绍,然后又生怕我在台上哭出来,就转开视线请大家自荐。我当时只是怕生的战战兢兢而已,但要说能用人脸表达正常的人类情绪,却可能是有生之年的目标了。
我们是她数不尽学生中的某某一届,她笑我们三年魔幻剧变,未来可期。我们仍然瞪大眼睛,却多了一分讪笑,一丝不安。天边飘走一丝卷云,带着淡紫或兰灰色的思绪,飘向几百米外的市重点,我们的下一站。
方才出征,便望归途
而近来更多想起四年前的今晚,我和阿果在二十七班无聊整日后,回到二十二班继续联欢。这次老班没有公然回忆起我。但她做的毕业影集里,流转过她三年吼过、谈过、笑过的所有学生。她不需要说话,而只是拄着脸看向我们。
她比身边任何人都知道如何改变我们和如何改变不了我们。在她几乎退不了的休前的无数个难熬的夜晚,空中的层云漫映着橙红色的灯光,偶有几点银星流转过她的身旁,倏地不见。就像她在最后的欢聚里只看着我们。
夜空中珍贵的相遇
很多话语在或六年或三年的相处中被咀嚼过无数来回,然她们最终传承给我们的所珍贵的宝物,更在她们的一望之中。
十二年寒窗只为四载虚度,有时觉得莫大讽刺。就像我永远不会再写应试八股,但我们的作文真的变成某些梦乡中的幻想家们曾经穷尽脑汁所构计过的,翱翔的样子了么。
抑或我们更好的归宿,就是变成她们望向我们的样子呢。
所以,就让我再看看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