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集——阴阳师长篇同人连载小说(3)

风吹草动，在层层的密林深处，一双隔着千枝万叶的眼睛正紧盯着晴明等人的方向。
“晴明大人！”白色的小狐狸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小声说着。
“无妨，小白。”晴明淡淡回应着，“我们继续赶路，出云离得不远了。”
林深处，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从大树背后探了出来，伴随手臂挥下，一根旋转飞舞的鼓槌被他攥在了手心。
“人类，可真有意思啊！”
夜幕来临，晴明等人住进了一家僻静的客栈。历经长途的跋涉，晚饭之后，神乐早早的合上门窗，带着小白进了屋里休息。
不多久后，隔壁房间的烛火也随即吹灭。晴明没有睡下，他侧坐在窗边，正望向窗外的街市灯影，明月当空，雾气却渐渐多了起来。
出云临海，气候瞬息多变。这是一处算得上热闹的地方，华灯初上，潮水上涨，夜晚的风声呼啸而至，夹带着一些商贩的吆喝和孩童的嬉喊。
客栈虽静，周围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在光辉之中，客栈楼头的倒影也被映射在空旷的地面上。
在远处高高的一处雕栏前，夜色中隐蔽着一个独坐不语的人，即便天空中洒下的月光被宽大的屋檐尽数遮住，但在周围明亮的灯火辉映中还是能看到一点光彩流转的微芒。临海的边陲小镇，是不常看到这身锦衣华服装扮的，从这一点，晴明判断，此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过客。否则，傍晚时分路过枫树林的时候，他也不会一路隐蔽，跟随至此。
待到潮水退却，已是万家静寂。借着月色，晴明续上了第六杯茶水，再往外看，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如晴明料想的一样，这些迷蒙的并非雾气，而是渐渐凝聚的瘴气。随即，他将食指与中指并拢，以直线擦过双眼，只见朗月之下，影射在地面的楼头倒影里，一个身型细长的黑影在屋顶上面飞快的行走着，到了中间的位置，停下了脚步，俯身蹲下，从倒影中看，他掀起了屋顶的第一片瓦。
那是神乐的房间！晴明正要画出符咒，只见远处雕栏前火光炸现，一枚燃烧的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晴明。
“嗖！”正中黑影。中箭后的黑影被巨大的推力从屋顶轰飞了出去，一命呜呼，化为飞灰。
瘴气散开，雕栏前的人影已消失不见。
你到底是谁？晴明带着疑问渐渐入睡。
次日，枝叶轻漾，暖风和煦。
出云的街市上，人群熙攘，满目琳琅。因为靠海的缘故，游商也算得上较多。但出云更具特色的景象并不是依赖它的地理位置，因为在平安时代，靠海的地域并不稀少。出云除了以航海、渔捞营生之外，当地的铁砂也是远近闻名，但为出云增添一份神话色彩的却是一望无垠的枫树林，世人称之“火照之林”，传闻每逢一甲子，在当年的谷雨时分，居住在凤凰林，诞生于凤凰火焰之中，将天雷地火当作精华吸收的“凤凰火”就会涅槃重生一次。这一天，天地会被火光吞没，方圆百里皆是一片烈焰道场。烈焰虽盛，万物却都无恙。
这般神奇的景象，并非只存在传闻里，一些年长的住户都曾见过，而每逢六十年一次的火照景象，也是经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涅槃周期核算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