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纪:猎人（二）(14)

巨马似乎不适应周围人的目光，摆动着身体，发出警告意味的叫声，每个动作间都散发着野性，但马背上的巴特尔双腿夹紧马身，不慌不忙地牵动马绳，用洪亮的嗓音喊了两声，不一会儿巨马就平静了下来，不再做出过多动作。
人们发出惊呼。这简直是在见证一个奇迹，人居然驯化了天种！
“我就说不要紧嘛，”普莱斯校长舒了一口气，“我相信我的朋友。”
“真的没问题吗？”拜伦父亲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没有忘记，这个时代的人类究竟是为何才建起一面又一面的围墙的，究竟是为何才让生于自由时代的大人们甘愿在墙内苟且偷生的，是因为人类也无法反抗的绝对暴力。
巴特尔似乎很享受这个时刻，他环顾四周，人们的目光无不震撼。在荣耀感中沐浴了好一会而后，巴特尔解下系在腰间的马鞭，抽向了马的臀部，发出一声喝声，巨马随之绕着表演地点奔跑起来，每一步都让地面轻微震动，颈部浓密的鬃毛在夜风中狂乱飘扬。
巨马近距离在人们眼前跑过时，人们才清楚地看见了马身上的细节。它壮硕得夸张，即使毛发茂密，依然能展现出完美的肌体线条，巨大又狰狞的脸看上去更像一个怪物。
旧纪元的马戏团人们驯化多种野兽用来表演，现在做不到了，自从20年前，天启病毒爆发，世界上所有动物完全变了模样，凶残的动物变得更加凶残，温和的动物也变得极具攻击性。把一匹天种马驯服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要有理智的人都不敢轻易这么做。
巨马绕着表演地点迅速跑了一圈，尽情地展示了英姿后并没有停下，巴特尔再次牵动马绳，巨马立刻更改方向，奔向表演地点上设置好的几个排列好的栏杆。他大喝一声，巨大的身影高高跃起，从第一个栏杆上越过，接触地面时迅速稳住身形，继续奔向下一个栏架。就这样，巨马从每个栏杆上越过，没有间断和失误，马背上的巴特尔至始至终紧牵着马绳，艰难地保持稳定，每次跨栏前都要响亮地喝一声，尽显游牧民族的气魄。
一排栏杆的尽头，有一个架起的铁圈，上面缠满了被汽油浸泡过得布条，马戏团的成员用火把将布条点燃，熊熊烈火立刻燃烧起来，铁圈变成了火圈。巨马没有停止奔跑，马背上的巴特尔最后一次发出大喝，巨马再次跃起，跳跃高度比之前更高，巨大的身体准确地穿过了燃烧的火圈，巴特尔迅速俯身，头部才没有与火圈发生碰撞，实在是惊险无比。
巨马停下奔姿，在表演地点渡步，巴特尔兴奋地大笑起来，为表演成功而欣喜。人们也发出兴奋地喊声，没有比这场表演更震撼人心的东西了，巴特尔的马术直击人们的理智，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人们发出喊声的时候，巨马不安地摇晃着脑袋，摆动了一下巨大的身躯。巴特尔还沉溺过度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巨马的这个动作，他举臂高呼，抒发自己激动的心情。人们应和巴特尔的高呼，将喊声忽然提高。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巨马似乎受到了惊吓，猛然高抬起前腿，马背上的巴特尔双手还举在空中，根本来不及牵住马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