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迢迢（1）

文/灼愠
封面画手lof：Zi-Hi-Fi
*轰出only
*lof：灼愠
*一篇一直没有下文的连载，是给轰轰迟来的生贺 轰总生日快乐，新的一年也要成为最棒的英雄呀
*He，职英设定
“干瘪的喉咙说不出再见的喜悦，身上的白布柔软干净，他的指尖也是。”
*
急救灯亮起的那天，雨下了彻夜。窗外夜蔼深重，树影婆娑于昏暗中摇曳，雨水蜿蜒流动的声响被呜咽的风声吞没，隔着一层玻璃滤进室内时，遥远得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白炽灯铺展开明晃晃的光亮，刺得人眼睛生疼。整栋医院从轰焦冻被送进来时的慌乱重归一片宁静，绿谷出久倚着冰凉的玻璃窗，耳鸣的“嗡嗡”声尚未消散，又杂糅进错乱的脚步声与交谈声。直到肩膀被重重拍下，绿谷出久这才从茫然中回过神，偏头望向面目因逆光而看不分明的女孩。
“……轰君会没事的。”接触到对方眼神的一瞬间，丽日御茶子几乎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别太担心。”
绿谷出久没说话，只点点头，勉强扯开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说不上与敌人缠斗时那股没由来的心悸从何产生。但他确是因此停滞了身形，不过一秒，他便立即回过神躲开面前之人的攻击。与此同时他听见身后有人大喊他的名字，嗓音嘶哑被风尘卷得支离破碎听不分明，而一双手狠狠拉了他一把，于是绿谷出久就这样跌进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中。
他的背狠狠地撞上那人的胸膛，绿谷出久这才像回过神一样偏头想要看向身后，而那只湿寒的手却先一步覆上他的眼睑。他只来得及瞥到轰焦冻颈旁露出一角的那只倒竖起来的巨大的眼睛，像倒映了一片星河那样璀璨。他从轰的指缝间望见冰冷的子弹穿透后者的肩头，红白头发的少年仿佛无知无觉地低头同他耳语，嗓音和血肉绽开的声音一样缓慢而低沉。
“绿谷，别回头。”轰焦冻粗重的气息喷吐在他的颈间，“照我说的做。闭上眼睛，不要看。”
“轰君——！”绿谷出久方想挣扎，己方的支援正巧赶到。擒获敌方的同时，轰焦冻松开了一直紧紧捂着他双眼的手。
像是失去钢筋骨架支撑而一刹那土崩瓦解的高楼大厦，轰焦冻缓缓地滑坐在地上。方才结束战局的英雄们见状纷纷朝这边涌来，他们在呼喊什么，绿谷出久听不真切，他只在长久如同电流般微小却难以忽视的耳鸣声中，固执而颤抖地去触碰轰焦冻一向干燥温暖的左手。
从指尖传来的寒意冻得他的心尖都跟着狠狠一颤。
像是证明火焰燃烧过后的余烬。
绿谷出久有些乏力地闭了闭眼，侧过身抵住窗户，试图用自额间蔓延的冰冷保持住他为数不多的几分清醒。治愈女郎走出急救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倚在窗旁小憩，几乎一夜未眠的少年。
“deku……？”她试探地轻唤了一声，“不去休息一会儿吗？已经很晚了。”
绿谷出久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敏捷。少年几乎在她话音刚落时便睁开了眼睛，她瞥见对方抬头时暴露在白炽灯下的脸颊——沾着灰尘与瓦砾，神色困倦，唯独那双沉淀着均匀祖母绿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像秋水晕染过的寒星一样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