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全员×你』爷，我来晚了[2]

张二爷一步一步踩在戏台上，来到台子中央，清冽的目光从台下人群上一掠而过。他微微抬了抬头，开口唱道:
“并非是儿臣以小犯上/有一辈古人也做比方……”
台下众人先是惊得瞪大了眼，然后又都暗自点头，心底忍不住地叹服。
孟鹤堂站在台下也不由得心下一震：想不到师哥前几年倒了仓，今日再登台嗓子已如此脆亮，真不愧是能留在东宫太子身边的人。
一曲终了，台下良久无声，突然掌声雷动。有人大声喊道:“爷，再唱一曲儿吧！”
“啧。”站在一旁的孟鹤堂瞬间变了脸，不断冲那位听客使眼色。
“再来一曲儿吧爷！”可惜这人没眼力见儿，又呼道，“爷，咱加钱就是了！”
张云雷两指捏着折扇柄，一边轻轻将扇子一转，一边冷眼扫了那人一眼。“啪”，扇子被扔在桌上，二爷转身下台了。
台下的人都愣了神。孟鹤堂招呼道：“二爷平日里一次只唱一曲儿，大伙儿不必再邀了。”说完，便疾步往张云雷所住的厢房走去。
“咚咚咚”，孟鹤堂叩了叩门：“二爷，是我。”
不多时，门打开了，九郎把孟鹤堂迎了进来：“他正换衣裳呢，师哥先坐会儿。”
“好。”
孟鹤堂坐在红木圆凳上，问九郎道：“住的还习惯吗？可还缺些什么东西？只管告诉我和九良去置办就是了。”
九郎摆了摆手：“一切都好。二掌柜的已办得很用心了，不必再麻烦师哥。”
孟鹤堂叹了口气，提高了嗓门冲房里说道：“今儿那几个人不懂规矩，二爷别放在心上。”
“无妨，小事罢了。”张云雷已换好了一身银灰色长衫，一边往外走，一边用那关节鲜明的手指扣着衣领的盘扣，“师弟能容我住下，我张某已感激不尽，何来生气一说。”
孟鹤堂笑着站起身，“那就好，”又走到张云雷面前，“二爷今儿要出去走走吗？可要九良陪着一起？”
“不必了，”张云雷摇了摇头，“你们这儿忙，让他帮你就行，我和九郎两人就在这附近转转，晚上就回来。”他顿了顿，嘴角一勾，“还有啊，以后别再这么‘二爷二爷’地叫了，大家都是一家人。”
“行，”孟鹤堂开怀一笑，“小辫儿。”
“哈哈，”张云雷“啪”地一声开了扇，一边轻摇扇子，一边朝门外走去，还顺手拍了拍孟鹤堂的肩，低声道，“今晚回来咱俩喝几杯。”
出了望月楼，九郎紧跟在张云雷身边。
京中名角暂居小城的消息或多或少已传进了街头巷尾。这就好比宫中天子豢养的名鸟有一日突然撞破了鸟笼飞出了宫墙，飞进了寻常百姓家，便必定会引得方圆几里的人家都闻讯而来，争相观看。
张云雷本就身形颀长，一身长衫将他勾勒得更为高挑。不管是否对这位角儿有所耳闻的行人都会被他格外出众的气质引得驻足侧目。
“二……”一个“爷”字还未出口，杨九郎就看见了张云雷用眼角轻瞟了他一眼，只得干咳几声，改口道，“公，公子，咱们在此停留的消息已经走漏了风声，怕是不日之后就会有人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