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养鱼(3)

叮的一声，电梯门机械地朝两侧推开
入目的景象，让少女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中的提包。
水草没了，小石子没了，空荡荡的鱼缸像是谁换了水，只留下了十多条鱼儿。
没有...没有...没有一条小鱼……
甚至，她对这些剩下的大鱼没有一点印象，就像是...新买的？
少女快速地跑到那个前辈的办公位置，想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她看到的是空无一人和被收拾干净的办公区。
她呆住了。
一股莫名的心情自心底浮上胸口，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凝固了起来，办公区也好，声音也好，所有的东西都在离她远去，宛如一条置身海底，被渔网网住的小鱼，无法游动，无法逃离，层层叠叠的网洞交叉着布满了视野，刺骨的寒意自四面八方传来，疯狂吞噬身体的热量，明明身边有水，却依然要窒息而死。
“好难受……"
“你好。”
一个陌生的男声，像是一股清流，把渔网柔和地撕裂。
少女此时像是被雨淋湿了一样，过度消耗的体力让她难以支撑身体，双腿一软，无力的跪坐在了地面，打湿的衣服和地面的猛然接触发出了啪的一声。
她抬起头，对上了来人的眼睛。
“你是这公司的员工？”
那人像是没注意到少女的状态，自顾自地问道。
她点点头，虚弱地反问那人：“他们人呢？”
男人摇摇头，然后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小渔网，递给少女：“之前一直都是你照顾那些鱼？”
少女又一次点了点头。
“在你心中，那些鱼到底是什么？”
少女迟疑了片刻：“虽说一开始只是当成工作，但后来慢慢的就...就把鱼当成...自己，再然后，把它们当成了，当成了人吧。”
啊！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在自己心里，那些死鱼和客户其实是对等的吗？
看来自己又变得不正常了。
“人？”男人确认道。
少女第三次点头，却是不假思索的。
“是吗？那你应该能很好地处理它们。”
“那些……你曾经的同事。”
接过渔网，微笑的少女缓缓起身，视线毫不偏移的与男人对视。
“嗯，交给我吧，我很擅长把死鱼冲进下水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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