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养鱼(2)

它周身被一团白丝一样的东西包裹着，伴随氧气泵生成的气泡，在水面上僵硬地飘来飘去。
这是……
少女打开鱼缸的盖子，捞出了它，确认了一件事。
这条鱼死了。
嗯...正常吧？跟那个客户一样，别的鱼儿都活的好好的，就它一个不行了。
少女晃了晃脑袋，甩开有些低落的心情，慢步走到卫生间，打开马桶，把死鱼冲进了下水道。
……
来公司的第三个月，少女第一次被允许参加集体会议
这本来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说明她这几个月的努力得到了认可，然而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鱼儿死了一半。
“这个月的业绩很不理想……”
“来退的客户怎么处理……”
“下单和质检那边……”
老板说的话少女简单的听了几句，她坐在售后前面那么久，自然知道这次会议的目标——解决前期招商的重区问题—— 质量问题 ，不要让客户再解约。
会议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九点。
最终得出的解决方法是 向重区客户推荐旗下新品牌，质量问题质检加严以及老板亲自和客户协商。
......
距离那次会议又过去了一周。
来解除合同的客户少了一些，少女的工作因为新品牌的原因依然每天忙碌着，最初进公司的热情已经被售后传出的声音浇灭了大半。
要说还有什么能让她感到一丝喜悦的，那就只有鱼缸了。
前几日她在鱼缸里发现了六条新生的小鱼。
更新换代，小鱼也是会变老的，然后死去，或许在死之前会有新的生命，或许没有。
嗯，就像那些客户那样呢...
第四个月,公司的情况日渐低下，少女趴在桌面上，看售后经理陪笑着送走了来解约的客户以及客户喊来的警察。
这天晚上，少女参加了第二次会议。
“电视台那边关系搞好了，他们打电话再多也不会来……”
“之前解约的客户也都签了保密协议……”
“明天晚上，我们约所长吃个饭沟通一下……”
会议结束又是八点半，还没吃饭的少女捂着肚子走到鱼缸前。
因为这次会议开始的比较早，她没来得及给小鱼们喂吃的。
捞死鱼 喂鱼.....
今天死了六条吗.....
说实话，她自己都记不清这个月她把多少条死鱼冲进下水道了。
少女望着其中一条死鱼，没来由地想起昨天的一个来解约的顾客
那个顾客也是这样胖嘟嘟的，一只眼睛被肥肉挤得睁不开……
一阵寒意冲上脊背，少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应该是自己太累了吧，毕竟这些天每天加班，等忙完这阵子，好好休息几天吧......
少女这么想着，熟练地把死鱼丢进了马桶，冲水。
入职半年了......
在少女久违的一次休假后回到公司，乘上电梯，有些担心之前拜托的那个前辈有没有帮她喂鱼，不过鱼缸就在电梯前面，很快就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