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月（二十一）(3)

被点了名的两人此时不约而同的冲上前来，
“大汗，请您做主，陈武只要能娶到丽娘，就算是脱身行伍也愿意！”
“大人！请您为张尧做主！丽娘是我早就认定的媳妇，这辈子我非她不娶！”
裴文德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两个愣头青，一边感慨着初生牛犊的生猛，一边偷偷转过头来观察伯力的反应。可惜，伯力这个大汗那可是马背上打出来的。这点小争执，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一动不动盯着丽娘，等待她的答案。
“大人！丽娘也不愿意做那废礼忘典之人，只是，只是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心根本不受控制。”
“哦？”伯力似乎早有所料，他不紧不慢喝着茶，“如何不受控制？”
“这.......”丽娘尴尬地望向这里唯一的女子，看到般若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继续说，“我从小就和张尧青梅竹马，家人都说我们相配。我们俩关系也挺好的。所以我原以为有朝一日嫁给他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后来我遇到了陈武，那时候我才明白......”丽娘低下头犹豫了半天鼓起勇气说，“是陈武让我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和我喜欢张尧完全不同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只知道，是我对不起张尧，是我连累了父母。可是就算今日将我下狱，我也只想和陈武在一起！”丽娘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伯力的脚边。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吭声了。法理与人情本就不能同等而语。显而易见，今日就算是强令丽娘遵照婚约嫁给张尧，这三个人也都得不到幸福。但是成全了丽娘和陈武，也同时无可避免地伤害了张尧，毕竟他也是真心爱着这个女子。
伯力喝完杯中的茶，提起茶壶又续满一杯。“你们都出去吧，陈武留下！”
裴文德最后一个离开雅间。他关上门的时候，仔细看了伯力的背影，总感觉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锐利和张扬，却而代之的是一种隐于表面的威严和与威严相匹配的更加强大的自我控制力。
被赶到屋外的众人不约而同的保持安静。可是即便如此，也听不到屋内的一点动静。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双眼通红的张尧咬着牙走了出来。那表情仿佛被人用刀剜去了心肺。张尧一声不响走向楼梯。他路过丽娘的时候脚步放缓，可是忍着硬是没有回头就这样在众人瞩目中离开茶馆。
裴文德不明所以，准备进屋查看。这时候师弟像是和他心有灵犀。傅红雪抢在他前面冲了进去。看到这个，塔格和般若都不敢耽搁，大家一股脑地都冲了进去。
“大汗，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没事吧？”傅红雪的语气简直就差直接问伯力，他是怎么威胁张尧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