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月（二十一）(2)

伯力身边的侍从看到人群都围了过来立刻开始警戒。他们一个个警惕的样子让裴文德大为光火。本来这段时间进京纳贡的邻邦，部族就非常多。为了做好京城守卫，他这个太子侍卫长也要身兼数职。如今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万一今天和伯力闹个不愉快，自己出了事不要紧，就怕连累了太子。想到太子，裴文德忍不住看了看身侧的傅红雪。傅红雪此时一脸疑惑的看着伯力。他应该没有认出来。
私腹到此，裴文德不敢再耽搁，他连忙作揖见礼：“见过大汗！”
“大汗！”“那人是大汗？”“大汗又怎样？这是咱们大梁的事儿！”一时间围观的人群说什么的都有。眼看局势就要想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了，裴文德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此时，同样身为御前护卫的傅红雪也意识到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但是他不知道是，此时众人心中最不愿听到的就是他出声。
“大汗可否移步茶馆，再聊此事？”傅红雪终于在裴文德的肩头又添一石。此时欲哭无泪的裴文德看着一脸无辜，甚至对伯力透着几分敬重的傅红雪简直想当街挖个坑躲起来。
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茶馆也在裴文德的示意下早早关了门。空荡荡的一楼堂屋里留下伯力的随从和看着郡主战利品的阿颜。此时小二摆上桌的茶水已经不再烫手，不过仍然没有人伸手去拿。二楼雅间内，八仙桌边伯力在桌边闭目养神。立于身侧的般若和塔格则各自用同样激动却不同表情的眼神看着站在张尧和陈武身旁的傅红雪。面似平和的傅红雪此时在心底里回忆，总觉得这名被师兄成为大汗的人非常熟悉，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裴文德经过几番斟酌，此时郑重其事地坐在伯力的对面。
“几年不见大汗，如今一见，当是要先恭喜大汗一统呼延。之前汴京之乱，在下多有得罪，实属无奈。希望大汗见谅。看到大汗此次亲自带队纳贡，想是源于我大梁缔结友好邻邦，这真是大梁和呼延百姓子民的福气啊!”裴文德一通乱吹已经使出了毕生所学。谁知道伯力一个字也没听到一样。他紧闭着双眼，依然一动不动。
裴文德叹了口气，伸手去拿桌上的已经温热的茶水。只见刚碰到茶杯时，他突然听到伯力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伯力此时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他抬眼在窗边找到了那个身影，可是桌下一直攥着的拳头提醒自己不可越矩。深呼一口气，伯力看向那名仍然挂着泪珠的女子。
“你是丽娘？”
“是”丽娘一听自己的名字被叫起，险些给这位大人给跪下。
“不用紧张，你照实情作答即可。”
“是”
“之前..”伯力快速地看了一眼傅红雪的方向，睫毛闪了闪，“他们所说，你已有婚约，却另配他人。可是实情？”
“是”丽娘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又开始流淌。
“据本王所知，你们大梁人的习俗，即有婚约等于已经婚嫁，你如此不守承诺，可曾想过会背上官司，甚至牵连父母。你又可曾想过，这张尧和陈武两人可能因为不仅耽误了婚配，甚至影响了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