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佣】蒸汽之都·邪眼（六）

从某种意义上说，酒馆和舞会大同小异，同样是社交场合，无非是舞会上的人地位普遍更高，礼仪更加繁琐罢了，在酒馆，人们大口喝着廉价的麦酒，享用腌过头的肉食，面饼和菜汤，大声炫耀自己的功绩，而在舞会上，贵族们小口饮用昂贵的酒水，文雅的吞下烤的鲜嫩可口的飞禽走兽，小声交流各种有趣的事情。
妇人们通常手持一柄折扇，偶尔轻轻扇两下，或者挡住大半张脸，扇骨之下，若隐若现的红唇流露出矜持的笑容。
奈布撇了撇嘴，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站在窗边，窗外的景物是多么美好，一只黑色身体白色脑袋的小鸟挺着胸脯和他对视，挂在天上棉花糖似的云朵从左边的树梢滑向右边的枝头，突然，小鸟受到惊吓飞走了，奈布转过头，仆人站在他身后，通过近日的观察，他可以得出，今天跟在他身后和他一道出席的家仆，是所有监视者中，实力最优秀的一位。
“看来您不喜欢这里。”男仆很会察言观色。
“是个人都看出来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把自己包成礼盒，那些宝石商人为了推销自己的商品恨不得把自己镶嵌成一面五彩斑斓的镜子，就连骑士团，一个一个金光闪闪的，这是为了随时准备上战场的战士该有的打扮吗？”奈布指着一个两个三个从自己身边经过或者问好的人，不耐烦的说。
“是这样的，这次舞会的主人，西恩伯爵想找您聊一聊。”
“聊一聊？”奈布将男仆的话重复了一遍，狐疑道：“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即便没有，消磨时光顺便扩大交际圈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西恩伯爵喜欢收集的琥珀在下也准备好了。”
奈布扫了一眼仆人手中用珍珠装饰的木盒子，想到前几日放在桌子上的那枚小孩拳头大小的虫珀，突然开始心疼小钱钱，果然贵族的舞会就是一个用金钱填充的无底洞，在日夜不停的舞会上维护体面，不知不觉的便会欠下一大笔钱，最终变卖家产，搬出王都，给新贵族腾位置。
这种模式和蒸汽之都没什么两样。
不过是将消耗品从金钱变成创造力和才华了而已。发明家如果上交的产品不如别人的完善方便，下个季度得到的经费就会更少，每年都有新贵踏入蒸汽之都，伴随着江郎才尽的前辈们被高塔下令驱逐出城的指示。
“说不定莱恩老头子身边那个检测邪眼的家伙就是呢，还真喜欢捡皮鞋跟啊。”奈布腹诽道，他在仆人的指引下穿过层层叠叠花花绿绿的人墙，终于见到了仆人口中的西恩伯爵，他瘦高个子，从背影看和杰克差不多，就是长的忒普通，三十多岁的模样，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镜片和瑟维那副材质相同，都出自斯特兰北部矿区的水晶。
如此珍贵的水晶居然被用作装饰品，若是瑟维在这肯定会气的捶胸顿足以头抢地，北部矿区早就不在出产水晶原石，这意味着能给他提供辅助武器的水晶越来越少。“或许我应该向他打听一下水晶的事情，这对瑟维有帮助。”奈布心想。
和西恩伯爵进行了一番友好的商业互吹后，奈布假装随口提起他的眼睛，西恩伯爵一听，立刻兴奋起来，他滔滔不绝的炫耀自己这副眼睛的材质多么珍贵，单单是挑出一块无暇的水晶原石就用了二十个矿工半年的时间，更不提名匠的打磨，是当之无愧的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