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停【莫强求】(2)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中校感觉MOSS步伐规律乱了小半拍。
“一路顺风。”
估计是错觉。
刘培强抬头看着MOSS，拟人的样貌好是好，却是有些凉薄的神情。
“MOSS没有道别程序。”
“哦~”刘培强想了想，也是，强迫一个机器人对离别感到悲伤也太MOSS所难了。
就在他暗自唏嘘哪怕智能再高，也难有人类所特有的感情。
“MOSS有学习程序。”MOSS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手随走路前后摆动的幅度小了几度。
我有学习系统，我可以学，你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我，愿意学着帮你。
“哦豁，那你有点厉害哦。”刘中校的表情就是MOSS也看出了一丝夸张。这种在人类里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调侃。
刘培强的脚步突然停下，MOSS几乎是在同时也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
它的目光很专注，眼睛也一眨不眨，刘培强觉得这真是机器人的专属福利，不会有散光，也不会角膜干涩。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眼前的拟人男子是个机器人，刘培强几乎要以为MOSS是在看着自己的情人。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咳，那刘老师今儿就教教你……麻烦大哥你弯下腰。”
MOSS顺从地弯下腰，大概是一时程序出毛病，弯腰后离中校进得不像样子。
如果有嗅觉的话，肯定可以闻到中校身上地味道的，MOSS的程序突然在CPU内组合成这样一句话。
没头没脑，毫无来由的一句话，仿佛中了病毒一样。
“道别呢，都是会给对方一个拥抱的。”刘中校错开了一点身子，避免和MOSS的眼睛对上，“而且也不用那么弯啦，你还是就低头好了。”
“好的，中校。”
面前的中年男人面色红润，眉目刚毅，嘴角总是带着一点笑容，黑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地温和。MOSS尤其喜欢他的眼睛，每次对上，程序都会运转地快一些，当初也想过拟人成那样一双眼睛，但是怎么也复制不出来，怎样都是错误的。
“道别呢，就是在离开之前，和熟悉的人说一句‘我出去啦，再见！’”刘中校停顿了一会，向前半步，轻轻地虚搂住MOSS，“如果是再也不会有再见那天，还要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从实用角度来讲，拥抱并没有什么作用，在紧急情况下甚至拖延时间，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MOSS你在微博上肯定是个杠精。
刘中校被噎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没等他回怼，MOSS前倾身体，结结实实地保住了他，恒温的机器人，高度拟人的皮肤，满鼻清冽的气味，让刘培强突然有一种真的被人所拥抱的错觉。
而且这个代表告别的拥抱，好像，有一点迟到很久的感觉。
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欠了MOSS这样一个拥抱，这样一个，有点仪式感的告别。
其实，也不是毫无用处。MOSS手指轻轻抚过中校的胳膊，触感很特别，莫名地让他流连。那种中校即将要离开后一直以来的焦躁不安，程序卡壳好像都得到了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