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桥明月夜(3)

时夏早已经心知肚明，却佯作努力回忆得模样皱起了眉头，旋即松开，笑着点点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04
 时夏和肖子瑜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大一已经临近尾声的时候，那是两校的篮球社联谊会。
新生入学后不久的百团大战的场面热闹非常，舍友拉着她东走西瞧，一边看一边悄声对她说哪个玩滑板的小哥哥好帅好帅，哪个穿汉服的小姐姐超仙。
时夏笑而不语，她对其他社团都没兴趣，唯独看上了篮球社。
“喂，时夏！你不能因为篮球社社长有三分姿色，就受他蛊惑加这个社团吧！你知不知道学篮球很累的，我有个朋友……”
时夏静静地听着她说，脸上始终保持着她一贯的微笑，不表示反驳，也不表示认同。
江奈知道和她说不通，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不说话了。
江奈不会知道，时夏不是被篮球社社长的三分姿色所蛊惑，而是为二十四桥之上那个玉人的七分气质所吸引。
联谊会以联谊赛为开始，但是没有组织女篮赛。预热赛的时候，时夏就捧着书坐在观众席上等待着比赛的正式开始。
“你就是这样看球赛的？”楚浩南随手将外套搭在椅子上，在她身边坐下。他没事就三天两头地往她学校跑，二人早已熟识。
时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有一个人在她另一侧坐下，嗓音清冽如泓泉：“太宰治的《人间失格》？鲜有人看。”他扫了一眼她手中的书，分明是浅淡而礼貌的目光，却灼热了她的手。
他的语气那样从容随意，就好像他们已是多年好友。
“嗯。”时夏捏紧了书页，轻轻地点头。
“哎，这就是我和你说得那个家伙，等会儿正式赛的时候他还得上场。”楚浩南双手交叠在脑后，笑容还是那样的晃眼。
“肖子瑜。”肖子瑜温尔一笑。
“时夏。”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白色球服，少了些书卷气，多的是少年的刚毅。
肖子瑜的篮球的确是打得极好的，从容不迫的运球，几乎百发百中的投篮，场下尖叫连连。
“喂，肖子瑜很帅吧？”楚浩南好像显露了他八卦的本性，凑到她眼前问道，“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帮你追啊？”
“啊……”时夏愣住了，脸色微微泛红，“可是学长已经有女朋友了吧。”她又想起报道那天在楼道里见到的他身边的女孩，甚至偶尔在路边偶遇，她即使站得很远，也能隐约看见二人依偎的身影。
“女朋友？”楚浩南似是不解，眉头皱得很深，时夏大致形容了一下那个女孩的长相，楚浩南笑得颇为夸张，“哈哈哈时夏你可真有意思，那是肖子涵，是他妹！”
时夏窘了。
“所以……你真的对他有意思是不是？嗯？”楚浩南挑着眉，颇有“你不用解释，我都了解”的神气。
时夏把脸埋进了臂弯里，轻轻地笑了。
楚浩南垂下眼睑看着她，脸上笑容依旧，眸中的光芒却黯淡了不少。
05
 那天球赛结束以后，两校篮球社一起到附近的餐厅聚餐，时夏是为数不多的女孩子，再加上其周身似有若无的高雅气质，所以也就蒙受了一些“特别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