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笔记·幻术(4)

那年我还是个真正的孩子， 用自制的枪械打死了一个总是霸凌我朋友的同学。
我没有感觉到恐惧， 只是生理性的发抖。
“你是谁？我凭什么要为你卖命？”
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蹲下身， 揉乱了我的头发。
“第一，我可以保护你不受警方牵连。”
“第二， 你喜欢杀人。”
我拍掉他的手。
“我只杀该死的人。”
男人笑了。
“那也是喜欢杀人。”
我咬着嘴唇， 默认了他的话。
“来吧， 你可以继续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指令下达后你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挥天赋了。”
“你要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吗？”
“每个人都有该死的地方， 不是吗”
就这样， 我成为了总部的金牌杀手， 也是老板最亲密和信任的部下， 因为我从不失手。
但现在...
在我深吸了第三口气后， 我终于打开了老板办公室。
“老大，我回来了。”
老板正在办公， 他头都懒得抬一下。
“回来了？不用问 一如既往对不对。”
我叹息着， 嗫嚅着， 好不容易挤出了这句话。
“对不起老大...任务失败了...”
“嗯？”
他还是没有抬头。
“现在越来越调皮了， 都敢拿这种事和我开玩笑了？”
“是真的...”我躲避着对方的目光。
对方没了回应， 我呼吸粗重， 紧张的抬眼瞥向他。
他总算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面无表情的调出了我做任务的全息影像回放。
我根本没有脸面和胆量去看自己的作战记录。
时间慢的像是静止了， 终于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响起， 老板放下了影像遥控器。
“分析一下失败原因吧。”他走近我， 看似亲密的帮我整理着领带。
我大气都不敢出。
“分析不出来吗？那我来帮你。”
“第一，在幻术大师画符号的时候你就有机会阻止他拖延时间， 却没有动手。 没看错的话， 你还打了个哈欠吧， 完成任务很无聊吗？”他加大了整理领带的力度。
“不过这也难怪 ，你是常胜将军嘛， 这种级别的对手， 也只能在你的刺杀榜里排中上而已， 觉得无聊是难免的， 放放水找更刺激的杀人手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这里呢？”
他把画面暂停在了我手无寸铁逃避巡逻妖的时候。
“你怕了？”
“我...我当时没有武器了。”
“我培养的金牌杀手， 是个武器没了就不敢反抗的废物吗？”领带被他使劲拽了一下， 我的身体下意识的前倾， 我跄踉着努力站稳。
“还有， 你在便利店暂时躲藏时为什么又要突然出去？”
“里面是无辜的群众。”
“无辜？你了解他们吗， 就认为他们无辜？”
“至少， 这件事上， 他们是无辜的！”
“那我要是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假的呢！你害怕的一切， 都是该死的幻术！如果你反抗或者在便利店的空档期让头脑稍微清醒一下就能发现这些都是那幻术师制造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