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向】壳卷绒须 LINE（37）(2)

“那你为什么上次也没跟他有个定论？”
“因为还不能就这么结束了。但不是因为我还想做什么，只是我觉得还不能。”
“不能？为什么？”
“那个小混蛋如果不证明点什么，”魔王稍正了正表情，“我是一定要让须须戒掉他的。”
揪揪和卷儿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卷儿眉毛皱到一团，在一旁抱着手臂微微倚着墙。
“我们在天快黑的时候遇到一个姑娘被几个流浪汉尾随，然后我和壳不放心就跟了上去。那一带都是小路，没什么人，走到中间他们准备抢劫那个姑娘的时候我们就出去了。”
“所以……他肯定是让你先把姑娘送出去，再回来找他对吧？”
“……我真的没他能打，还好那几个人手上没有刀。应该快到大路上的时候姑娘就让我不用再送了，然后我就掉头找他。他体力耗得太多我就只好拖着他一块跑，结果从后面挨了一记闷棍……”揪揪讲着讲着叹了口气有点说不下去，眼见卷儿也快听不下去了。
卷儿按了按太阳穴，呼了口气，“对了……你受伤没有？”
“可能胳膊有点青，不要紧的。”揪揪下意识揉了揉手臂上被打到的一块，卷儿担心地瞅着他疲惫的眼睛，“你这两天睡觉了吗？”
“没睡好，也不知道壳什么时候醒，一天多了。”
“你快去睡吧，我看着他。等你睡醒了，可能还要麻烦你找个翻译过来。”
揪揪点头。
卷儿又进了病房。一共三张床，壳在最里靠窗的位置。第一次走过来的时候他几乎克制不住眼睛一红，既是久别重逢也是因为心如刀割；然而他知道那不像样子所以只是把手握了又握，反复调整呼吸，在床边反复踱步时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现在他好像能够稍显平静，起码他能坐下来了。也可能是因为揪揪不在这，这里除了这个不肯醒来看他的人没人认识他，甚至因为床位之间有帘布所以没人会看到他，他咬紧了嘴唇，手指在那个人的脸颊徘徊又徘徊，出声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被自己颤抖的语调吓了一跳：
“壳……醒醒。”
果然没有回应。卷儿从没觉得自己那么无力过。想起自己曾经的选择，即便是无可奈何，也无法从自责中脱身。
欠了他的，彻底欠他的。
“醒醒……我陪你还来得及吗？”
“我……”
可能自己还是哭了吧。卷儿后来想起只知道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而且也不得不承认按他的性格，恐怕是忍不住眼泪的。虽然这个说法壳后来有异议。
因为他在刚有意识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就朦朦胧胧听见抽噎的声音了。他醒来以后，本来坐着趴在床边睡着的卷儿抬了头，眼睛整个肿着。
壳估计那时肯定是和他有关的所有情绪爆发了。当然他从来没对卷儿这么讲过。
“……卷儿？”
“……啊？”卷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更没意识到自己红着一眼水光在跟壳对视。半拍过后反应过来，眼睛一亮，“你……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啊。”壳试着扭了扭头，“后脑勺还有点疼，不过好像没傻……也没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