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明月照人来（五）(2)

“九爷夸赞了，您满意就好，也不浪费了这么好的面料”
杨九郎细看袖口的锁边和腰缝，针脚极细，点缀的红珠子更是不俗。“云雷，我见你图样的每一件衣服都会取一个名字，记得上次那件墨绿的，叫碧心，特别好听”
“难得九爷记着，碧心取自‘丛翠万竿湘岸色，空碧一泊松江心’，不知九爷对这件衣服想取什么名字呢”
杨九郎笑笑，“想必云雷已经想好了吧”
张云雷却收了笑，上前抚着红珠衣扣，“玲珑骰子安红豆。我把这珠子代替红豆放在扣子上，就因为这句诗，不如就叫相思吧，或者整件衣服上都是云朵纹路，有云盼晴，便叫‘思晴’也好”
杨九郎一听此话心里顿时有些不快，张云雷眼底的失落触到了他，忍了忍，还是笑着上前，“既然都是云，我看，不如叫‘思云’更好，云雷觉得呢？”
张云雷低了低头，不好的回忆莫名被取代，烦乱的心绪被这两个字安稳了下来，“九爷取的当然好”
说完话张云雷回了屋子，关上了门，背过身的时候，杨九郎能看见他在捂着心口，杨九郎没说什么，心里却说了无数遍，你若如此深情，我便用千倍万倍的情深予你。
直到晚上张云雷才出来，上了送他回去的车。辞别杨九郎时候是笑着的，看起来心情也好了些。杨九郎站在门口看着车消失在夜色里才准备回家。
坐在车里，杨九郎怎么都不安，烦躁填满了整个人，就连车轮不小心轧过的石子也得得一句九爷心里的暗骂。司机不敢说话，只能在每一次颠簸之后九爷的烦躁动作里把车开的稳一些。
九春观察了一路，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生意出了问题，一种应该就是因为张云雷，前者他知道，想必，就是后者了吧，“九爷，要不，咱去洋行街转转？”
杨九郎想了下，微微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这条小街也尤为寂静，只有一家酒馆亮着灯，格外显眼。车子路过的时候，杨九郎特意往里看了眼，说巧不巧，正看到酒馆里的张云雷。
杨九郎几乎是带着火气下了车，张云雷背着身，听见声音也没回头。
“素晴，我连你的手都没碰过，，，你怎么那么绝情呢”
“她那不是绝情，是根本没对你有过情”杨九郎说着话抢走了张云雷手里的酒杯。
张云雷皱着眉抬头，“杨九郎？”
杨九郎确定张云雷这是喝醉了，要不然怎么也不会这么叫他的。
“亏你还认识我，回家”杨九郎掏出钱来放在桌上拉着张云雷要走，张云雷扯着拨开杨九郎。
“杨九郎，你怎么管那么多啊”
“我今儿还就管你了”杨九郎带着气也就跟张云雷来硬的。
“杨九郎，你能管我一时，你还能管我一世啊”
“只要你愿意”
杨九郎的话到底是让张云雷闭了嘴，张云雷眼神写着说不清的复杂，转过身又要拿酒杯。杨九郎夺过杯子丢在桌上，酒洒了出来，漫成朵花。没等张云雷开口，杨九郎脱了西装外套，弯腰把张云雷扛了起来。
“杨九郎，你干嘛，放开我”
杨九郎把张云雷扔进了车后座，自己也上了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