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阙 第二卷 #玲珑络 第十章 动心(11)

玉清道长之后还讲了一个故事。在她年少时，曾与师傅与师弟一起云游求仙，途经西域毗邻雪山的大宛国，当他们攀上雪峰下到山谷时，发现数株孔雀花，花蕊渗出蓝色粘液，散发异香。师徒通过观察，发现此花经由当地特有的蜂鸟采其花蜜，为其授粉，才如此繁盛。
蜂鸟吸食过蓝色毒液，会暂时跌落僵死，不过一会儿便又苏醒飞回高空。又去冰涯上，啄食另一种雪莲花蕊上结成的冰晶花蜜。
师弟沉迷炼丹，醉心研制各种毒药解药，他一箭射中蜂鸟，想将尸体带走分析毒理。谁知这鸟却诈了尸，疯狂从箭下挣脱出来，期间还撕裂了鸟身却仍旧飞走了。
师傅立刻跟师弟拿出小玉瓶，把蓝尾孔雀花的毒液和千年雪莲花蕊上的花蜜收集起来，带回大唐。相传一株毒草七步之内必有克制它的解药，因此他们认为这从雪莲花蜜里提炼的凛冰凝露，便是克制蓝尾孔雀胆的解药。
说它是解药也不完全是，这两种毒药相互克制，无法化解，令服用者虽不致死，却终身携带。后来此毒据说也传入苗疆，那边的巫师好将碧蚕毒混入其中，但具体意为何她也不甚清楚。
乐正龙牙和言和对视一眼，都惊呆了，连一脚跨进门里的十四王爷景禄都没发觉。
景禄拱手向玉清道长施礼，说都不是外人，他是龙牙的堂亲，也是大理寺彻查此案之人，在外面听墙角不如进来一起分析。龙牙点点头，赶忙拉景禄坐下，请玉清道长接着说。
“我本炼道成仙之人，许多事于我都不算稀罕，但关于此毒更离奇的事还未完……”玉清深吸一口气，陷入回忆。
师徒回到大唐，立刻燃起七星灯，开炉炼丹。经过三年的时间，蓝尾孔雀胆和凛冰凝露炼制完成。他们先用昆虫做了实验，发现只要是剂量合适，沾过蓝尾孔雀胆和凛冰凝露能存活的昆虫，即使身体被撕裂仍能活着，愈合奇快，且不再受寿命的约束。
或许这就是令多少帝王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之药？！
师弟心心念念要拿活人做实验，可这有悖天理，师傅决定销毁此药！何曾想当夜师傅便遭不测，师弟与这两瓶药也一同隐匿无踪。幸亏师傅多了一个心眼，将炼好的凛冰凝露一直交由我保管，因此被偷的是假的……
玉清喝了口茶，叹息一声，“现在他一定是找到了个很硬的靠山，重拾炼此丹必备的一切苛刻条件。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放弃长生不老的机会。用蓝尾孔雀胆引我出山……所以，洛天依此时的处境是危险的……”
玉清转向龙牙，一躬身说道：“将军，刚才贫道说过，此药需用纯阳的血来中和，”她看了看身侧的言和，“但不能是接触过孔雀胆的人，言和已同我说过那日的原委。”
玉清的眼睛毫不躲闪，直逼龙牙：“此药说穿还是毒，且从未用活人实验过……洛天依的命，是死是活由将军定夺！”说完，将那杯药酒往龙牙面前推了推。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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