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东方雪翎谣 第三章(2)

“您和您女儿关系不好吗？”
“哎，甭提了，今儿早上刚吵过一架，”土犬大妈几乎是嘟囔着嘬了嘬没味道的烟嘴，“真闹不明白这些年轻人哪就能够从早到晚都胡思乱想个没完。昨天说在下过雨的乌云后面看到了龙神大人的影子，今天一早起来又说做了怪梦梦见自己变成吸血鬼，说不定再过两天她又以为自个儿是龙宫城的公主。我这当娘的劝着别瞎想老实干活，她还顶嘴！”
或许在老板娘看来，晚辈向长辈顶嘴是幻想乡“非常识“这一特性最为典型的体现？
一通牢骚听下来，月莺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一些耐人寻味的细节。在外面世界习惯了都市生活的她只是有些不太适应，原来农村人能如此坦然地和外人谈自己的家事。听着土犬大妈滔滔不绝嚼舌头，月莺也只得略显勉强地露出苦涩的笑颜，
“呃，青年人喜欢幻想，只要不影响工作生活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这是实话，咱也不想当那种保守秀逗的老太婆。但问题在于，”土犬大妈拈着旱烟管左摆一下右摆一下，活像个尖声尖调的教书先生，“本身不是坏事，和会引来坏的结果，属于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月莺突然觉得这个相貌粗俗的农妇变得有学问了起来。
“你知道现在妖怪最钟爱的捕食对象是什么样的人吗？”
“这个嘛，”月莺听得出老板娘此时此刻不是在开玩笑，她于是也歪着头思索了一番，“我记得在那本记载幻想乡历史的书上看到过，意志消沉或是内心空虚的人会更容易被妖怪和幽灵盯上。”
“那是以前了，”聊着聊着来了兴致，土犬大妈拽下指甲盖大的一片火绒顺手在烟管上擦燃，然后丢进烟锅里开始吞云吐雾，“现在你会看到，妖怪们不仅不爱吃人肉，反倒和人类有着极其密切的往来，两个物种半夜挤在一家居酒屋里买醉吃菜那是常有的事儿。”
归根结底，妖怪需要在人们心目中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力量才能得以维持。只不过留下印象的方式有所改变，从前是通过吃人散布恐惧，现在是以礼相待赢得尊重。
这太正常了，赚钱也是一样。无非两种手段，拦路打劫，以及做生意。哪一种更来钱我们生意人最掂量得清了。
可是一小部分抱着传统观念的妖怪并不情愿和人平起平坐，而又苦于处在被淘汰的边缘，力量日渐衰微。在这种状况下，对它们而言最紧要的就是找到对它们至少感兴趣的人。
正所谓，最最容易踏进陷坑里的既不是粗心的人也不是胆小的人，而是在想坑里会不会埋着宝藏的人。为什么我们村里大多数人哪怕和妖怪混得很熟了，也都虔诚地恪守信仰，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在猎奇心理的驱使下去跟一些来路不正的老妖扯上关系。
你说青年人喜欢幻想不是什么坏事，而实际上一旦幻想起来就会起歪念，起歪念就会坏事儿，其个中原因就在这里。
“您的意思是，在幻想乡里，不着边际的好奇心就像毒品一样令人上瘾却极其有害？”月莺说完，当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摸着后脑勺，“抱歉，我才来幻想乡不久，您说的事情我不是很听得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