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猫【五】（明唐）(3)

小奶猫半天才缓过来，它凑到陆明双脸颊旁，伸出舌头温柔地舔去他脸上的泪痕，匀了匀气，又一头栽进了水里。
“阿潜……别……”陆明双一把拉住小奶猫，将它从水里拉了上来。
“阿潜……别这样……我好难过……”
“喵……？”小奶猫不解地看着他，眨了眨那双明亮的褐色眼眸。
“我……”陆明双强行扯起一抹笑，合着泪水抚摸小奶猫的皮毛。
“对不起……是我没用……”
“喵呜……？”小奶猫伸出了尾巴【明双，你怎么了？】
“对不起……阿潜……是我没能保护你……”
【……明双……不是你的错，是我……太过执着了。】
“对不起……阿潜……对不起……都是我没用……”陆明双将小奶猫拥入怀中，泪如雨下。
小奶猫这下写不了字了，只能喵喵地叫，尽力让自己的喵叫有哄人的意味。
陆明双抱着小奶猫失声痛哭，方才的幻象将他长久以来对自己的欺骗全部打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阿潜，他的阿潜，已经死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变成一只猫的样子，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猫的寿命，能有多久？
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的问题，幻象将他的伤口血淋淋的撕开，将他扔在了冰冷的现实前。
如果当初，他能再多努力一点，在明教的地位高一点，他和阿潜就不会阴阳相隔，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喵……喵呜……喵……”
小奶猫被他哭得手足无措，安慰地蹭来蹭去，却还是安抚不了爱人的情绪，不免懊恼地甩了甩尾巴。
陆明双哭到眼泪都干了，才渐渐的停下了哭声，他失神的看着怀里的小奶猫，眼睛红肿得像是桃子。
小奶猫软软地喵着，蹭他。
“阿潜……对不起……”
“喵……”
陆明双看了小奶猫一会儿，将额头贴上它的头，闭上了眼睛。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早就该死了，是阿潜让他对人世间多了留恋。
这辈子，上穷碧落下黄泉，阿潜生，他生，阿潜死，他也要陪着阿潜一块儿死。
他再也不要和他分开了，是生是死，他们都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