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無心偶 第三卷 终卷(9)

抽离魂魄，这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就要死。共享一部分灵魂就相当于共享一部分生命，琉璃死了，“灵”受到重创，相应的也会牵连爅染受伤。
但如今反噬到了自己身上来，爅染能够确认一件事情。
琉璃是被华晨宇杀死的，并且华晨宇很可能知道她在哪儿了。
呵。她勾唇轻笑，眼底深处看不清情绪，本以为不需要她出面，现在看来……
罢了，有些事情，总有一个面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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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雪。”她忽然叫。
这天毓雪照样给爅染泡茶，也不知道爅染为何如此喜喝茶。
“怎么了，染姐姐？”她弯了弯眉眼，顺手将滚烫的热茶浇在茶宠上。
“我听说……你最近和一个男人来往的很密？”爅染把玩着一枚戒指，语气稀松平常。
没想到是这事，毓雪怔了怔，脸颊上浮起两片红霞，半晌低不可闻地回了句，“嗯……”
“是个读书人？”
“是……”毓雪应着脸更红了，看这样子就是承认了关系，半晌抬起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染姐姐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莫非你也不想……”
“他待你怎么样？”爅染没有直接接她的话，而是扯开了话题。
“他待我……嗯……挺好的。虽说他只是个书生，但人很温柔，长的也好看……我们约好了，待他考中了进士，他就带着我，去江南一带找一个山水宜人的地方，一面可以做官，一面可以生个孩子，三个人一起生活……”
提到这个人毓雪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声音都放柔了些。这些反应尽被爅染收在眼底，她抬手放下茶盏，斟酌着开口。
“你走吧。”她忽然说。
“什么？”毓雪的笑意凝固在嘴角。
“我说，你走。和你那个书生走，离开这里。”这回语气加重了力道，爅染一口气说完，感觉一阵晕眩，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桌角。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毓雪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里是深深的难以置信。
半晌她倔强地摇了摇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师傅，为什么？”女孩眼里竟闪出几滴泪花。
爅染忽然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因为……有些事情……不希望你和我一起去面对。”
“是不是又是因为他。”毓雪打断她的话，音调突然拔高，毓儿想不明白，师傅为了他，隐藏自己的身份，抛弃身边的人，甚至险些丢掉自己的生命。”
“值得么？”
爅染怔了怔，鼻头有些发酸。是啊，值得么，她问自己。
她为了什么？为了报仇他的背叛？为了再见他一次？为了向他证明自己不仅活着还爬到了与他平起平坐的高度？
答案已不重要，她已无法回头。爅染知道，她与华晨宇的下一次相见，或许就是最后一次相见，两个人当中，必死一个无疑。
但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爅染也清楚地知道，把毓雪留在身边，没有任何作用，相反，还会拖累自己，甚至因此丧命。
她不希望看到，同自己生活了六七年的女孩，曾经是被她收留的女孩，被白白留在别人的恩怨中，她不过18虚岁，青春年华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