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当你被他神隐以后(烛台切篇)(8)

而端坐在床边的付丧神则在你的呼吸趋于稳定之后才伸手将你扶起，又格外体贴的为你倒来一杯温水。
你接过水杯浅尝几口，感受着从杯壁源源不断传递到手心里的温度，冰凉的四肢这才有了回暖的迹象。
你张了张口，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凝结成一句再平淡不过的感谢：“……谢谢你，烛台切。”
闻言，蓝发付丧神悄然加深了嘴角边的笑意，他温柔地拂去粘黏在你脸颊边的汗发，随即优雅地站起身来：“不必客气，知道您没事我也就放心了。现在天色尚早，您可以再休息一会儿，我就在您门外等候，如有需要可以随时传唤。”
话虽这么说，但你却很清楚这句话形同虚设，因为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来到你的面前，而不必遵循所谓的主仆准则。
所以你没有应答，只无声地看着他离开房间，将门带上。
等室内再次恢复寂静，你才摊开手心，凝望上面的纹路。
其实你本来是想询问他关于噩梦的事情，因为直觉告诉你他一定知道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不是难为情，只是一种没来由的恐惧，仿佛只要问出口就会迎来无法想象的严重后果，而这种危机感时刻警醒着你。
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找到真相。
你缓缓捏紧拳头，暗自下定决心。
而另一边。
身材高挑的付丧神自房间里出来后并没有按照他所说的那样等候在门外，而是径直往某个偏僻的地方走去。
修长的双腿停留在陈旧的门扉前，他伸手推开了门。
这里是曾经的锻刀室，却又不是。
因为斑驳的墙面上全是深浅不一的血渍，它们就如同枯萎凋零的花朵，在时间的磨砺下逐渐失去原有的活力，而在靠近墙角的地方则堆积着数也数不清的刀剑残骸，那些破裂的碎块积累得如同小山一样高，乍眼望去就好像是坟堆一般。
或许直接称作坟堆也不为过。
面对眼前如此惨烈的景象，蓝发付丧神依旧能无动于衷，他甚至可以勾着嘴角进入房间，施施然地走到某处位置停下。
——在他的脚边正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狐狸式神。
它被称为狐之助。
感应到有人靠近，狐之助费力地睁开被鲜血糊满的眼睛。
依靠模糊的判断，它努力抬起头仰视着立于身前的付丧神，并用早已嘶哑的喉咙艰难地挤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梦终究会醒来，您又何必自欺欺人？”
然而付丧神却如同听懂了一般，那微扬的唇角在转瞬间显露出一丝僵硬，紧接着再度勾起一抹更深的笑容。
他弯腰将狐之助拎起，五根修长的手指紧箍住它的脖颈，像在对待一只肮脏的破布娃娃，而另一只空闲的手则将眼罩摘下，露出尚未睁开的右眼。
“只要我想，她就永远不会醒来。”
语毕，紧闭的右眼便缓缓睁开，如鲜血般绯红的眼瞳倒映出狐之助那双疲惫却惊恐的眼睛。
随后，只听咔嚓一声轻响，被桎梏在掌中的狐之助无精打采地垂下脑袋，从此再无生命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