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一双眼【五】(3)

刚刚一抬头的那个笑容，太像张仲元了。从前，张仲元忘记带钥匙，坐在家门口等他的时候，也是这样低下头，露着圆圆的发旋，等他停好车走过来，才笑着抬起头，伸手等自己拉他起来。
“嗨，哥们，回神，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是你这么看着我的话，要是在澳洲，我都可以报警了哦。”张九龄无奈，这哥们是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随时随地陷入无人之境，也是本事，这要是搁街上突然灵魂出窍，不是分分钟被撞死？
王九龙抖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张九龄的神色都温柔了。“你想吃什么？”
“生煎，小笼包，豆腐脑，肉夹馍，小馄饨，煎饼果子！”张九龄报了一长串。本来以为忘记了会让他选一样，没想到王九龙啥都不说的启动了车子。“好，我们先去吃生煎和小馄饨，然后去找肉夹馍和煎饼果子，小笼包和豆腐脑什么时候都有，可以买了你中午吃。”
“啊？”张九龄眨眨眼，“额，首都人民可以一顿早餐吃这么多吗？”
王九龙只是笑“首都人民通常会只选择一样，但如果是你的话，想吃什么都没问题。”
张九龄闻言愣了一下，瞥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张九龄摸着鼓鼓的肚子哈欠连天。“我吃不下了”
王九龙拎着刚出笼的包子塞给他。“那就拿着，我送你回去？”
张九龄点点头，他实在是撑的坐不起来了，于是报出地址，王九龙看他眼角都困出眼泪了，忍不住说“要不你车里睡会儿，到了我喊你。”
张九龄想再挣扎一下，但是连轴转了2天之后，他实在是困了，这会儿吃饱喝足，整个人放松下来，困劲上来了忍不住，他嘟囔了句“麻烦了。”就靠着座椅迷迷糊糊睡着了。
王九龙的车开得极慢，他把车停在别墅区的大门口，张九龄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脸朝向他的方向，睡得正香。王九龙侧过头看着他，这张脸，分明就是张仲元。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张九龄睡着后会有和张仲元一样的小动作，低着头把小脸往被子里钻，做梦了就在枕头上蹭蹭。他这会儿半张脸埋在王九龙的外套里，侧脸在座椅上蹭了几下，蹭的一边的头发翘起来。没有了清醒时的凌厉和气场，活脱脱是另一个柔软的张仲元。
王九龙就这么盯着她的侧脸，不知不觉的流下泪。
元元，要真的是你回来了，该多好？
他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下唇破皮见了血，却还是一动不动。睡着的张九龄就像是一个梦，一个张仲元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梦。王九龙舍不得惊扰这一切。
终于，他忍不住伸出手，想碰一碰张九龄软软的侧脸，刚伸出手，他就清醒过来，猛地缩回手，轻轻地的下车关门，然后甩了自己一耳光。
“王九龙，你他妈就是个疯子。”他骂自己。
张九龄还在车里睡得香甜，不知道梦到什么，脸埋在宽大的外套里满意的蹭了蹭。
车外，王九龙蹲下身，抱着膝盖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