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场(2)
“要是你父亲在,你就不敢这么胆大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给我好好想想!”门被母亲大力地关上。
唐糖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站着,孤独地像一颗树。弄堂里的人在窃窃私语,有嘲讽、有笑声、有指指点点,可是唐糖还是一声不吭。
“喵”啁啾不知道什么时候端坐在唐糖脚前,小声地念着经。
眼神里透着一股悲天悯人的味道。
“啁啾,我没错”唐糖小声念叨了一句,压抑的情绪彻底泄了出来,泣不成声。
“我不是野孩子,我有爸爸,爸爸是大英雄,是好人,不是汉奸狗腿子!不是被万人唾弃的......”委屈就这么发泄了出来,说到最后,抽抽搭搭地已经听不清在说什么了。
啁啾的小尾巴勾着唐糖的脚脖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唐糖。
唐糖蹲下来,抱起啁啾。啁啾轻轻地舔着唐糖的脸上的泪水。
“孩子,走去大爷家”郭大爷站门口喊着。
唐糖也没有动作,还是保持着原来的站姿。“我不去,要不然母亲该生气了”
小唐糖看着走到面前的郭大爷,小声说着。
“唐糖妈,孩子今晚住家里了,你甭担心了”郭大爷敲开门,笑着说。
“您帮着多教育教育吧,您费心了,他大爷”说罢,扭身回了屋子。
“唐糖是懂事了,别难过了。都不易”说罢,郭大爷拎着唐糖、抱着啁啾进了屋。
“好孩子,吃吧”郭大爷将饭菜推到唐糖面前,又从鱼缸里捞出一条翻了肚的鱼,给了啁啾。
啁啾盯着鱼,小爪子合起来在脸上蹭了蹭,又低了低头,“喵”了一声才开动。
“我就说,今儿怎么不来给我捞鱼了,原来是当战士去了。”郭大爷摸了摸他的头。“这猫真灵!”
“我见着它的时候它就这样”唐糖看了一眼啁啾,又盯着郭大爷。“大爷,谢谢您!”
“孩子,有时候争辩是没有用的,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郭大爷倒了杯水,递给唐糖接着说“但是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做好自己,为了你母亲,也为了你父亲。大爷相信你” 说罢,拍了拍唐糖的肩。去给啁啾准备水。
屋子里陷入了寂静,片晌唐糖点点头“大爷,我想明白了,你说的对!”
啁啾像是听懂了一样,仰起头“喵”了一声。
夜深了,唐糖推开虚掩着的们,蹑手蹑脚的进了屋,身后还跟着啁啾。
“妈,我回来了。我错了。”唐糖站在床边,手捏着衣角,小声地说。
良久,还是没有回音。“我以后不会和同学打架了,我不理他们就行了”
声音戛然而止,唐糖死死地盯着浑身是血的啁啾从母亲身后探出头。
“啁 啾,你怎么了?”唐糖扑过去抱住啁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