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场

汝所求之物，必是誓死不可得的
——《题记》
【一】
1918年，民国建立的第六年。
 血一样的残阳洒在弄堂深处，远处传来钟楼的报时声。
 “啁啾，如果我是你该多好啊”男孩摸摸啁啾的头，又喂给它一只小鱼。
啁啾抬头望着男孩，伸起白色的小爪子回摸了男孩的手。慢条斯理地吃着小鱼。
“唐糖，回家吃饭了，吃完饭抓紧时间温书”母亲探头喊着。
“啁啾，我回家了，你照顾好自己啊。晚上我给你留门哈。”唐糖俏皮的眨了眨眼，啁啾发出“呼噜呼噜”地声音表示回应，唐糖看着啁啾正经端坐的样子，笑着扭身往家跑。
母亲将饭菜端上桌，把准备偷吃的唐糖逮了个正着。母亲用筷子敲了一下唐糖的手以示“惩戒”“去洗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出去干嘛了！”
唐糖低着头去洗手，听着母亲的唠叨“你说说你不好好看书，成天往外跑，你郭爷爷养的鱼早晚让你嚯嚯完，小心挨揍！”
“下次不许这样了，咱家养不起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知道吗？”看着唐糖上桌，母亲将筷子递过去，又叮嘱道。
夜深了，盛夏的夜晚透着股燥热，让人心安定不下来。
母亲的大蒲扇一下一下地扇着，唐糖等着母亲睡下，才偷偷睁开眼，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窗台传来响动，唐糖悄悄坐起身，看着啁啾迈着猫步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啁啾轻车熟路地卧在唐糖边上，不一会就念起来经。
啁啾的声音让唐糖的心也安定了下来，随着渐渐凉下的夜睡去。
【二】
清晨的阳光洒尽弄堂，照耀在唐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躺着的人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身旁早已经空空荡荡了，仔细看好像还有一个蜷缩过的印子。
坐在床上的唐糖长舒了一口气，开始收拾着起床。
“妈，我上学去了”唐糖背着书包出了门。
一扭头就发现啁啾揣着小手端坐在角落的箱子上，发现唐糖在看他，“喵”了一声又眯起了眼。
“啁啾，你真是个小机灵鬼。放学再看你，给你带好吃的”唐糖拜拜手，向学校走去。
放学回来的唐糖衣服上满是污渍，脸上也挂了彩，倒不像是从学校回来的，倒像是去打仗的。
啁啾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在弄堂口等着唐糖。一见到唐糖就绕着唐糖转，亲昵地蹭唐糖的脚。
“啁啾”唐糖自顾自地走着，哑着嗓子叫啁啾的名字。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啁啾一听见唐糖母亲的声音一溜烟就没影了。
“没事，不小心摔的”唐糖闪躲着母亲的目光，想进屋。
“摔得？”母亲抄起了扫把“本事不小？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母亲狠狠挥起扫把落在了唐糖的屁股上。“说实话”母亲咬着牙说。
“就是摔的”唐糖倔强地不肯服软，低着头眼眶里的泪水砸在地上溅出小花，可还是咬着嘴唇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