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诺. 戏说逍遥笑痴妄（3）(3)

当时，在江湖众位豪杰的面前吐出心事，被千夫所指的他，在想些什么？
那一眼，转瞬而过的一眼，他又在想些什么？
“臭道士，”小龙女突然又出了声，“你这幅画画得很好，可以送给我吗？”
“啊？”甄志丙猛然回神，一时还捉摸不透小龙女疑似一语双关的话，自然顺着下了去，“自然可以，龙姑娘不嫌弃在下自是乐意相送。”
“谢谢你。”小龙女笑了一下，“我原本以为全真教中没有好人，没想到你人还不错！”说罢，水袖一拂背后的墓门缓缓移开，她转身欲走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说道，“我给你个回礼吧。”
小龙女的回礼？这是甄志丙以前想都不曾想，但同时也是最梦寐以求的东西，若是以前，他定会欣喜若狂，开心到语无伦次，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
“多谢龙姑娘好意！”他谢绝，“回礼可免，取而代之……不知龙姑娘可否回答小道一个问题？”
“你怎么还跟我谈起条件来了。”小龙女有些不悦，她本就鬼使神差的多管了一件事，现在这个道士居然还讨价还价起来了，她本可以不予理睬转身便走，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若是她走得果断，这道士定会追上来，给她徒惹不必要的烦恼，于是她耐心道，“我所说的回你之礼，实则是过儿给你的。我原以为那是过儿给我的，但是后来我想那其实是想给你的，只是过儿善良，我想要便给了我。”语音落下，她面前的傻瓜道士愣在原地，一副不知东南西方的迷糊模样，她终究是不明白，这个道士看着木讷无趣，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过儿对他魂牵梦萦，忠心不二？命运真是个不可捉摸的东西。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仍是难以释怀。
她忽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若是过儿从小不在全真教而是在古墓派，她是他的师父，那么，是不是会不一样？
呵，怎么可能呢。
自己在想些什么。
师父和孙婆婆若是知晓，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甄志丙早已隐没在芦苇丛中，没了踪影，风掠过芦叶，拂过她的面颊，似那熟悉的指尖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