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诺. 戏说逍遥笑痴妄（3）(2)

之后沉默了良久，就在甄志丙以为又一次落空时，古墓大门徐徐打开，一位白衣女子缓缓走来。
小龙女问：“何物？”
“哦，东西在这里。”甄志丙连忙双手托物，正想上前交给小龙女，白绫如电，先一步缠住了他手中之物，甄志丙眼前白光一闪，东西已经落在小龙女手中。见状，他也不再向前，站在原地看着高台之上的小龙女。
小龙女将卷轴上系着的带子解下，一副画卷缓缓展开，图中的少女端庄秀丽，栩栩如生，宛若云中仙子，她不禁看入了迷。
甄志丙说：“这是杨过画的你。”
小龙女没有立刻理睬他，她只是端详着画上的自己，表情渐渐有了温度，只是没有甄志丙想象的喜悦或是羞怯，她的神色淡淡，隐隐流露出一丝哀伤。
甄志丙想到那日他和赵志敬在花海撞见他俩的场景，想是小龙女又想起了那晚的不愉快，此时又看到这幅“杨过的亲手画像”不免生出哀情，于是他忙为杨过“辩解”，“龙姑娘，杨过回去之后一直想着你，他……”
小龙女冷言，“你不必说了。”
甄志丙无措，“…...龙，龙姑娘，杨过他真的喜欢你的。”
“你不必安慰我了。”
“不是，你……”
“过儿他喊我‘姑姑’，臭道士，你不知道吗？”
“姑……姑？”甄志丙期期艾艾地重复，傻了眼，他从未听过这回事，不过他和杨过相聚都不过十二时辰，他没想到问，杨过也没机会说。
小龙女看了甄志丙一会，问：“你不知道过儿有喜欢的人吗？”
知道。
他知道。
他比谁都清楚这件事。
但是。
“不......知道，”
他却是这么说。
好像他想确认些什么。
小龙女秀眉微撅，她不知甄志丙的心思，常年处在古墓之中让她不谙世事，不懂何为委婉，何为圆滑，向来有一说一，“你这样，过儿未免也太可怜了。”
甄志丙心一颤。
“过儿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偶尔吹吹曲子，我不懂乐理但是我觉得很哀伤。很多时候他并不快乐，虽然笑着，但是总觉得跟之前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小龙女平静地说着，“可是有一天……
“过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
“他与我说，他喜欢他的师父。
“他很好吗？”
“我师父，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最好的！”
“那个时候，他的眼睛闪着亮光，笑得很开心，” 说着，小龙女的眼前出现了那个花丛中的少年，纯粹美好，像个小太阳灿灿生辉，照进了她冰封的心，“那是我那段日子中见过最像以前的过儿的过儿。”她渴望那股温暖，她曾追逐过那缕阳光，可惜，太阳朝着的并非她这朵向阳花，太阳自有他的东君。
小龙女的语速很慢，声音平静，娓娓动听。
甄志丙很想不为所动，可那些记忆疯了一般齐齐涌进他的脑海如同走马灯般闪过，最后定格在英雄大会时杨过看他的那一眼，杨过最好看的便是他的眼睛，眼波流转间，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此时此刻，他的眼中映着他的脸，他的眼眸泛着淡淡的雾气，掩尽了他眼中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