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自浅情自深(6)

难道是云雷师兄劝的他？心中莫名酸酸涩涩，还是师兄的话管用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吃边聊，孟鹤堂有些不满小孩儿总是跑神，喊了一声九良，总算孩子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高老师昨儿跟我说有一个相声的竞赛，想不想去？想去的话我就把咱俩报上了。”
周九良微愕凝目，“你说，咱们俩吗？”
孟鹤堂点头点的理所当然，“是啊，你是我搭档，怎么也得问问你的意见？”
“前两天你不是还准备让我和旋儿搭吗？”周小乖不明所以地嘟囔，这是不用分开了吗？
“你跟他去了我怎么办？”孟师哥义正言辞理直气壮，“你是我的搭档。”我的二字，尤其音重。
航航开心了。
“好嘞先生，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昨日虽然喝到断片，但是云雷师兄有一句话振聋发聩，“不想换搭档，最要紧的原因，真的只是习惯成自然吗？”
只是习惯吗？他想了很久，大概不是的。
十、
人上一百，行行色色。
这个舞台他们本是带着德云社光环来的，不敢骄傲，更不敢有一丝松懈，没站在那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有如此压力，高手林立并非最难，德不配位者，更叫人开眼。
周九良也不再是平时的懒散模样，重新拿出了捧哏巨匠的状态，陪着他的角儿披荆斩棘，这一路看过的人心，叫他嗤之以鼻。他们俩的事孟哥向来不交给别人，以往他也乐意被照顾，这回，他却是无法再躲在孟哥身后心安理得。
又是深夜，二人仍在码字修词，九良打了个哈欠，趁着冲咖啡的功夫偷了懒，暖黄灯光下他孟哥埋在资料堆里的模样勤恳又认真，无来由叫人心里温暖又充实。
孟鹤堂最近确实觉得压力颇大，不想让人担心，索性也不曾言明，网络上的言论他不是没看过，作为郭先生的得意门生，随意说压力，如何服众？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察觉落在身上的目光，抬头正撞入一双熠熠生辉的眸中，不由心神一荡。
转头看见时间才知道确实很晚了，他知道九良休息不好便会头疼，便开口催孩子去睡。
“您不还没睡呢，”周九良摇摇头，“我陪您一块儿。”
孟鹤堂想再说些什么哄哄孩子听话，却奈何不了九良的坚持己见，僵持不下时，周宝宝使出了杀手锏。
“孟哥——”奶良发声。
“您还有我呢。”别把自己搞的那么累，这趟前程，我们一起承担。
孟鹤堂彻底妥协了，其实他心里清楚，面对周九良，他向来只有丢盔弃甲，眼前人的心意明明白白，他只能心软的一塌糊涂。
十一、
“最感谢的人，是他。”
一把被人抱个满怀，周九良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一如多年前在小园子，笑眼眯成了缝，倒是一口白牙耀眼的很。
这一程呕心沥血，终至冠军之夜。
孟鹤堂终于能光明正大抱九良一抱，这一刻他想了许多，心知这并不是圆满的结束，而是坎坷的开始，侧首而望，身畔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