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原创】这部小说没有题目|图文无关|day4(6)

一场初雪悄然飘落，沈夜芙觉得一切都归于平寂。然而，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毫无征兆得，京都流言四起，虽然说法不同，但大体都是一个意思——方山将军死了，国要破了。沈夜芙曾经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现在她最怕听到前线的消息，她怕下一次听到人说远征将军死了。沈夜芙觉得自己很对不住百沐，若百沐真的死了，便是连个子嗣也没有留下，若不是自己当初对唐百泠的执念，怎会这样呢？从前，沈夜芙认为从未得到便不会有失去的痛苦，却不知求而不得的痛苦更甚于失去之苦的百倍、千倍，就是这种苦一直折磨着沈夜芙，也折磨着唐百沐。
这天，贾万贯收起平时的玩笑，突然严肃地对沈夜芙说：“芙儿，跟我走吧。”
沈夜芙看着他的眼睛：“什么时候？去哪里？”
贾万贯早就深思熟虑：“现在，我都安排妥当了，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沈夜芙定定地道：“我不走。”
贾万贯问：“为什么？”
沈夜芙质问他：“我可以走，天下的百姓可以走，就连皇上也可以走，可是我夫君能走么？前线正在浴血杀敌的战士们能走么？”
贾万贯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芙儿，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机会，我……”
沈夜芙觉得眼前的人变得很陌生：“你不是我夫君的好朋友么？朋友妻不可欺，你竟想带我走？你还是我师父么？”
贾万贯神情很悲伤：“芙儿，为师总是输给你。你一两句话比千百利刃还有用。为师不想你活在痛苦中，你的心还活着么？”
沈夜芙道：“正是这样的痛让我觉得我的心还活着，从前，芙儿心里有很多人，但是从今以后只为我夫君一个人活着。”
沈夜芙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玉壶剑，曾几何时，自己想干脆死在这剑下倒落得轻松，可是想起百沐对自己温柔又期许的眼神，沈夜芙终究是狠不下心，若是他死了，自己有什么颜面去见他，若是他活着回来了，自己就更不能抛下他先走。
沈夜芙抱着玉壶剑不知不觉眼泪又流了出来，这些日子，她一直想着曾经对唐百泠说过不再哭鼻子，结果，结果那之后，在鱼塘边上破了戒，今天，终究又是忍不住。
贾万贯看着玉壶剑，想起授剑那日。贾万贯对沈夜芙说：“我的好徒儿，体力练得如何了？”
沈夜芙傻傻笑：“好得不得了，可以空手斩老虎咯！”
贾万贯被她逗笑：“哦？为师都没有这个本事啊。喏，你总缠着为师要练落雁剑法，今日，为师便正式教你。”说着，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剑。
沈夜芙激动地不得了，恶鬼扑食般：“哇，好美的剑，是给我的么？”
贾万贯点点头道：“这可是为师取了上好的玄铁花了七七四十九日亲手锻造而成的。”
沈夜芙道：“说起来，我练体能今日正是第四十九日，原来，师傅一直惦记着徒儿！师傅，这剑叫什么名字呀？”
“玉壶剑。”
一片冰心在玉壶，芙儿，你可知道为师的真心？为师知道，你的心从来不曾在我这里，可我的心，早就跟着你了。终归，为了你却伤了你，留不住你，这都是报应，为师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