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岳】 观山月 观山岳(2)

月笙愣了愣，是了，他是“yue”，她也是“yue”，一心只想着他，倒是她想岔了。
这日晚饭时，岳明辉唤月笙:“明儿晚上有场舞会，我这一时也找不到舞伴，不如月笙你来救下场？”
月笙蹙眉:“明天报社的事务多，要忙到挺晚，恐怕是不行……”随即又笑道，“钟小姐这两天正嚷着要来见你呢，不如明天请她去，正巧她跳舞在一众小姐中可是数一数二呢，是不是，爷爷？”
旁边岳老爷子含笑点头:“芙儿那丫头舞确实跳得不错，我一会儿就往钟宅去个电话，你们幼时还常见面呢，长大了可别生分了。”
翌日一早岳明辉便见月笙与一少女在会客厅相谈甚欢，见岳明辉从门外经过，月笙叫住他:“少爷你来的正好，芙儿正说到你呢，有你陪着芙儿，我就放心去报社了。”
岳明辉进门与那少女打了招呼，月笙朝那少女眨眨眼，惹的那少女嗔道:“再不去报社可就要迟到了。”顾月笙笑笑，拿起文件包走了。
“明辉哥哥，刚才月笙说你在英吉利有许多趣事呢，能讲给我听听吗？”
望着月笙离去的背影，岳明辉脸上笑容渐渐淡了:“不过是些无聊小事，倒不必说出来搏钟小姐一笑了。”
顾月笙走出会客厅，背对着那二人勾出一个苦涩的笑。时至今日人们提起当年顾家盛景仍是满脸欣羡惊叹，只是昔时繁华早已不再，她如今不过是一个被岳家收养的丧亲孤女，即便是被以小姐身份对待，她又怎敢以小姐自居，只一个寄人篱下的房客罢了。
钟家与岳家却是世交，钟芙自小就得老爷子喜爱，娇憨可爱，岳老爷子早盼着她能做自己孙媳妇。
岳老先生对她有恩，她与钟芙身份差距悬殊，纵使再喜欢，她终究太过渺小，在这份感情里能做的只有后退，再后退，远远望着他，盼他一生平安喜乐。
纵使那个“yue”已如朱砂痣般烙在心口，她也只能遥遥望着，如观山月。
月笙从报社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北平的街道安静且祥和，透着一股子烟火气。
走在昏黄路灯下，看着脚下的影子从身前转到身后，来了又往，想到他此时应该正是衣香鬓影，佳人在怀，月笙不由生出一种荒寂萧瑟之感，抬眼却看到转角处冒出几团黑影。
月笙立时刹住脚步，警惕问道:“谁在那里？”
几个地痞模样的青年走向出来，冲她不怀好意地笑:“这就是《北平社论》有名的主笔顾生吧？您那一杆利笔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呐。有人让我给您点教训，您说咱从哪儿开始？”
月笙并不与他们纠缠，瞅准空档转身向街边的胡同跑去。
胡同里狭窄，杂物又多，月笙左拐右绕便将身后脚步声越甩越远。眼见前方便就要到街口，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脚，月笙一绊，狠狠摔在地上。
那几个青年追过来，面色阴沉:“小姑娘跑得挺快，嗯？爷这就废了你的腿！”
想象中剧痛并没有传来，月笙睁开眼，为首那个人不知怎么已经倒在地上，其他人见状扑向身前那个高大的身影。
月笙微微眯起眼，岳明辉的动作杀伐狠厉，那几个人很快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