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雨留香氛（一）(4)

笔被扔在一旁，填好试卷的人撑着头无聊地盯着窗台外发呆。“咦，做好了怎么不叫我。”
九龄捻起试卷，不禁赞叹了一下试卷上漂亮整洁的花体英文，“字真好看，高考作文这么写，我要是考官保底先给你20分了。”
九龙没说话，靠外边的手撑着头，毫不避讳地近距离打量张九龄。
眼前人比他大了两岁，但怎么看都像是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孩子，不胖不瘦的人，脸颊却自带了光滑的婴儿肥，服帖的刘海盖住了饱满的额头，九龄五官清秀，虽然皮肤颜色暗一些，但嘴唇却是带着水光的粉嫩...九龙眼里暗了暗。
“这身打扮不适合你。”
九龄在改他的改错题，突然听到他说话有些没反应过来。“啊这样不好看吗?”
“嗯，明明长的跟个小孩子一样，装什么成年人。”
九龄拿起改好的试卷卷成筒状往九龙脑袋一敲，“什么装成年人，我本来就是成年人，小屁孩还有资格教训我来了。”
轻飘飘的纸张哪有什么打击感，顶多扫乱了九龙的几根头发，但佛手柑的清香突然热烈起来。
啊，原来是喷在了手腕上。
九龙莫名迷恋那股味道，甚至想拉过他的手细嗅。
“九龙啊，你是不是平常都不怎么背单词?”
“嗯。”他老老实实承认了。
“你看看你的填空，15分拿了9分，冠词和形容词改副词什么都对了，剩下错的都是课内的单词，你要背这些，写题你才能都得分。”
九龙看着小老师讲起话来眼睫毛闪啊闪，像两片要掉下来的花瓣。
“那我要是背下来了，老师有奖励吗?”
嗯?这个也要讨奖励?他总不能把工资分一半给他吧。
“除了钱以外，都好说。”
张九龄守财奴本质了。
“谁要那些啊，那张老师和我赌吧，我能半个月全背下来，张老师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呗。”反正还没想好，先欠个人情再说。
张九龄听着眼前这个比他大一号的人一口一个张老师，觉得说不上哪里怪，几本书光单词就有几千个，不过他本来就做好了一直辅导王九龙到高考的打算，所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巩固，所以他便只当王九龙在小孩子逞强。
张九龄答应了。
九龄一字一句的给九龙讲那些错的题，九龙很认真地听着，除了偶尔九龄提问他，其余时间便乖乖的没有插话。
九龄在做自己本职工作时总是带着一股认真劲，在学专业上甚至保留了高三时期认真做笔记的习惯，大学两年下来，通篇的英文记了三大本，睡前还都习惯翻翻。
这会儿这股认真劲是带到九龙身上的，他自知得了这样一个机会能赚的钱，再怎么也不允许自己马虎去应付，何况还是对一个未来有一片前景的孩子。
直到阳台上那株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悄悄伸出栅栏的绿叶被雨点打的噼啪响，张九龄才意识到上课时间过了，他还要赶回去上今晚七点的思修。
“今天就上到这里了，剩下的我星期天回来再跟你讲，到时候我们讲作文。”
“好。”王九龙看着张九龄身上紧贴的白衬衫，想着他没带雨伞，不禁脑补了一下雨水浸湿他的衣服时，那蜿蜒在湿漉漉透明上的肉色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