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山海（八）(3)

这时，又听船舱内传出妩媚而酥人的女声，道：“他呀，不过是个老色鬼。”
张翠山与纪晓芙戒备起来，俱皆握紧手中兵器，脚步稍挪，只见那老者缘帆而下，目光似要将纪晓芙生吞活剥般向她冲去。
纪晓芙身姿灵动，长剑出鞘，躲开老者之袭，与张翠山并肩立于船栏。那古怪老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唯有一双眼盯地人头皮发麻，尤其是盯着纪晓芙的眼神，让她打了个寒战。
“纪姑娘莫怕。”
张翠山前行半步，将纪晓芙挡在身后，船舱内飞出数枚虎头镖，一女人踏镖而出，翻覆来去，与那老者相斗。
纪晓芙观那女人约莫四十有余，风韵柔美，一身朱红衣衫，眉眼间妖娆多情。她功夫算佳，稍显浅薄，只见她从袖中掷出虎头镖时隐隐有粉雾，纪晓芙便知她是个用毒好手。
那老者心有不甘，四肢贴地犹如爪鱼，姿势极为不雅，他却因这一手躲过虎头镖，只不过吸入一些毒雾，他似乎没有反应。
“王难姑！你个老女人阴魂不散！我劝你还是回去管好你那个柔弱丈夫，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女人轻蔑一笑，道：“你偷了我宝贝变成这副鬼德行，还要对我不客气？笑话！我要抽干你的血！”
老者四肢矫健灵活，当真如蜘蛛一般，似乎无法正常行走，血肉略有乌色，肌腱萎缩。好怪异的人，纪晓芙与张翠山面面相觑，旁观女人与这老者相斗，若论功夫，老者稍胜一筹。
纪晓芙与张翠山有心想帮忙，但强加进去并不妥当，那老者如鬼魅滑过，从美貌妇人袖下掠过，冲纪晓芙抓来。
张翠山以判官笔击退老者，美貌妇人掷镖而来，同时放出一条吐信黑蛇，咬上那老者臂膀。而老者抓住黑蛇七寸，张口便撕扯，刹那，黑蛇之血皆被他吸干。
美貌妇人一跺脚，啐道：“好你个癞头鬼，老娘不将你剥皮抽骨难解心头之恨！”
言罢，她便拔出寸余短刃，纵身袭那老者，纪晓芙一瞬有作呕的感觉，却见那老者并不放过自己。兜兜转转，美貌妇人奈何他不得，他次次空隙时皆要试图牵住纪晓芙。
忍无可忍，纪晓芙旋身扯住帆绳，若落雁直刺老者，张翠山一手虎头钩，一手判官笔，施展轻功，‘铁划银钩’一出，甲板顿时裂痕。
老者身影极快，甚至让人错觉眼前有数个他，纪晓芙问那美貌妇人道：“前辈，这怪人使得什么功夫？影如鬼魅。”
那美貌妇人道：“哼，这老家伙为了练功偷喝我至毒蛛蛊的血，算他命大，竟真练成了邪功！但也变成这等丑模样。”
说话间，老者裹帆而下，欲拢住三人，三人以利器割破，张翠山只见那怪人趁此挟住纪晓芙右肩，纪晓芙反手以峨眉剑法攻他下腹不成。
怪人眼中色欲难挡，让纪晓芙恶心不已，她被老者扯袖拉向前方，另一只手欲揽上纪晓芙的腰。张翠山正要出招，从斜后方飞来无数碎片，直击地那老者吐血倒地。
“谁！给老子滚出来！”
老者癞头被打了数个伤口，他才一出言，又有一酒封飞来堵住他的嘴，漫天酒坛子的碎片将他钉在甲板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