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工厂(2)

我转过身去，那人身着红色风衣，右上角印着一个词：哥斯拉。
我本以为那是一件休闲服，但那玩意儿竟然是工作服。
哥斯拉就是世界工厂，政府投资研究药物，员工布满全球。我把配方交了上去，然后就成了实验员。因为主管说，公司的主业已经确定，暂时不适合我，于是就给安排了实验研究的工作。研究的方面也很奇怪，基因化学？我跟同事辛迪开玩笑，这是要人类进化啊。但辛迪很是冷淡，他说，做就是了。于是我就进行试验。一开始是三天折腾一只青蛙，然后两天，一天；然后是老鼠，松鼠，猫。昨天是狗，今天，会是什么呢？
今天我的助手没有来上班。
我只好自己去取药剂。
车子停下，泊在一旁。安娜是我在工作时认识的，她的眼睛总是流露出一种意思，她用眼睛就可以跟别人说话。同时，她的身材也十分有韵味。而且，她居然还是我的校友。我想我是爱上她了。带上手套，我准备进入仓库取些镇静剂的。仓库管理十分严格，但我有熟人，就是辛迪，他低着头找出药剂，周围几个保安把他围成一圈，一个个地把药剂传了出来。我走的时候还跟他开玩笑。他没有应我，只是僵硬地点头，我就走出了仓库。
今天的试验素材是猩猩。实验室的人帮我把它麻醉了，让我注射肌肉强化的相关试剂。它在抽搐，毛发耸立，壮硕的肌肉在进一步膨胀甚至发红。我毫不怀疑它能一拳打死我。好在麻醉药效强烈，它并没能逃脱。这时我突然想起我的助手，他是0154，跟在我后面进来的，活泼开朗，经常问这问那，平时辛迪陪着他肯定很烦。想着想着，试验结束，我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猩猩却突然发起狂来，它张开大口，却只发出空洞的干吼声。试验人员呆住的时候，几个特工模样的安保人员已经冲了进来。在我被相关人员带离现场时，猩猩已经被制服，它被按在地上。在试验门关闭的时候，我瞄了一眼，特工的肌肉发红隆起，就像那个猩猩一样。
……
“昨天的事……没问题吧？有很多年轻人都对试验员这份工作感到不习惯，但你却干得不错。”窗外传来了一阵又一阵雨声，主管的声音夹杂其中听不清晰。
“……我想是的。”这件事能不提就不提，我不想惹祸上身。
“那，你有兴趣参加其他工作吗？我们的试验材料比较紧缺，如果严重的话你可以先调换岗位休息一段时间。”
严重……只是换岗位吗？没有休假？我没有反对，就转入了仓库部门。这里负责进货，而我只要在一旁监督就行。我在制药方面的天赋告诉我，这些都是副产品，那主体呢？就是我们主打的人类进化？我想笑，但笑不出。那几个特工样的保安膨胀的肌肉又出现在我面前。不敢再想了，我打算请假回去一趟，顺便看看戴尔博士。
我的母校已经有百年历史了，十年前，图书馆发生了一场火灾导致废弃，一年前还出现了闹鬼的传说。我撑着伞翻过围墙，雨伞已经散架了。雷暴不断。本该昏黄的太阳被乌云遮蔽，老树的枝丫倒在地上横陈交错，树影在雨点中与水面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