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肃（王耀中心同人）(2)

结识这位诗人这么多年，他眼见着他一路从踌躇少年走到如今的残烛末年，这还是他第一次从他身上识得温柔这种情感。
那时候杜甫还年轻，还是个胸怀壮志的，激愤的，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
可这个毛头小子，就那么直直的陷在了诗仙太白的三千尺桃花潭里。
“太白啊，那真是个谪仙一般都人物呵。”杜甫浑浊的眼睛里绽放着无比清澈的光芒。
李太白，王耀见过的。但是并没有深交，只是见过。
那样的人，不是不想结识，而是……
王耀不太敢，也不太会。
虽说活的时间比一般人长太多了，可惜他经历的事情真是也少的太多了。
那时候的太白啊，恣意潇洒，风流倜傥，笔墨走过风华气派 对人却又是一种完全说不出的柔情温和。
他终是有幸和他在一起待了许多时日。
那是他这一生最恣意快乐的时光。
桃花树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树，快要到落花的时节了，那花儿都互相争着越来越艳，一阵风过，花瓣撒了漫天。
衬得树下一身白衣的太白更像仙人，但必须是谪仙，因为他手里还拿着一块桂花糕逗着眼前呆呆的小杜甫呢。
那株桃花树后来王耀去看过，已经被毁了。
当年宽阔的树干和晃了杜甫眼的花瓣都被烧灼的战火爎成了尘，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树干记载着它曾经存在过的道道年轮。
公元1937年
全面抗日的号角已经吹响了。
王耀缩在战壕里，抱着一把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不好使了的破枪。
当然是破枪。这是他所在连队最不好的一把。
反正他死不了，用最不好的武器也不怕出什么问题。
只要这片土地尚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尚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的精神尚在，他就会在。
所以他坚信他不会死。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死。 
“啊啊啊——”
王耀跟着身边的战友一起冲了出去，这是最后的一搏了。
满是死亡，鲜血，却绝不绝望的最后一搏。
全团战死，生者一人。
王耀拖着残败的身体沿着河畔一步一挪。
秦淮河。
原来是何等的歌舞升平啊。
王耀一路走过，他甚至能回忆起来哪一块砖上曾留下过自己的指纹，哪一片瓦曾承载过自己的重量。
可如今，满眼满心的都是仇恨。
他恨。
冰冷的指尖扶住一边的矮墙，这是一户最普通不过的人家。
“哥哥！墙外好像有人……”
稚嫩的童音惊醒了靠着墙边浑浑噩噩的王耀，他勉强撕开眼皮抬头。
手无寸铁的他越过两个手里拿着简陋窗户纸的**越了出去 刺刀穿透了他的身体，他的手掌却也抓碎了那个日军的心脏。
温热的鲜血染在男孩手里的白纸上，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历史的气息。
王耀回过身，一把扯过两个**不要命的跑。
身后的枪声不绝于耳，两个吓呆了的孩子只是愣愣的感受到越来越多热流飞溅在他们的脸上和手里拿着的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