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肃（王耀中心同人）

无肃
有多少故事是以温柔提笔 又落笔于温柔。
或许有，但是我不信。
王耀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京城的万家灯火。
除夕。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过了多少个除夕了。他的国人们，无论是在歌舞升平的和顺年月，还是炮火纷飞的战争年代，除夕的时候，好像都会这样自然而然的放下手里的事情去认真准备这个自古传下来的节日。
王耀伸手把束缚着头发的皮筋取了下来，黑色的长发披到肩膀上。
王耀随意的晃晃头发，他能感受到有一些半长不短的发垂到了耳边。
说起来多奇怪，他这么一个奇怪的存在，居然也会有着类似人类新陈代谢一般的东西，比如说这头发。49年之后也不是没尝试过剪短发，后来却也还是留回来了。
 懵懵懂懂迷迷茫茫也过了五千年了，到老了反而去在意那些奇奇怪怪的旁人看法，真是，真是——去他妈的。
对，去他妈的。
王耀鼓起腮帮子，在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也不知是在和谁较劲。
抬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他并没有觉得勒，只是觉得有些闷。这样想着就还是觉得闷，于是他又解开了两颗，又是两颗，最后他索性把衣服脱了下来。
巨大的落地窗前，衣物散落了一地，赤身裸体是王耀睁大眼睛，努力注视着窗户玻璃上反光的那一个不甚清晰的剪影。
这副身躯存在了多久，中国就存在了多久。
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妥当，应该是中国存在了多久，他就存在了多久。
经历了残破不缺的时代，经历了病痛困苦的年代，他又这样健康的，完整站在了这里。
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土崩瓦解于世间，他看多了国家从辉煌走向下坡路，尤其是大秦。
但他又始终坚信自己永远不会消散在这世间。
王耀裹上自己最常穿的红色唐装，摆放在桌子上的智能手机响个不停，不用想都知道是一些或真心或假意的所谓祝福。
里面还掺杂了一堆各种软件的辣鸡推送。
他拎起一件白色羽绒服，头也不回的冲进了老北京的年味里。
公元 756 年
那时他还在长安。
他离开了当时的上司，那时候还不叫上司，是皇上。他知道那个皇朝的没落，但他没有离开长安。
他要去探访一位故友。
“子美。近来病还是没能好些吗。”王耀踏进那个不大的小破房子。
“耀君。”胸怀天下的诗圣憔悴的只剩下一身骨头，面庞清瘦 愁容不展“你终究是离去了。”
“我会回来的。”王耀毫不避讳的坐在了一起杜子美的榻边。他抬手放下自己买来的粮食和精巧点心。
“肉。”这位年老的诗人脸上浮现出一个好像带了些讥讽意味的笑“好多年没吃过了。”
“你过得委实清贫了些。”王耀打量着这个徒有四壁的屋子。一回头就从这位老友脸上看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桂花糕啊。”杜甫干瘦的手指摩挲着油纸包里的糕点“突然想起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