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白衣(2)

“哈哈哈哈，‘交出刀法’？哈哈哈哈……”好像听到了什么极为滑稽的言语，卫白衣在马背上笑的直不起腰。
“想让拿刀的人放下刀，问问她手中的刀吧！”
一骑白衣，直直冲入黑森森的禁城战阵中。刀光似白练，撕开了漆黑之幕，随后舞出一转飘逸灵动的曲线，裙裾飞扬。所至之处，衣甲平过，艳花盛开。
黑甲铁骑无动于衷，沉默不语。木讷机械地前赴后继，似要用他们的血肉淹死白衣。人力是有极限的，从卫方到卫白衣，禁城都采用了同一套处理办法，要让这些以武犯禁的侠客们知道什么叫绝对力量的碾压。
卫白衣勒马于杀出的空地中，缓缓纳刀。稍有停歇，胯下白马便立着去了，原来早有几处伤可见骨，伤口处已没有鲜血能涌出。黑甲铁骑没有任何迟疑，也不加速，一步步向前。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卫白衣就这么按刀不动，直到双方的马鼻息相闻。对方终于举起手中的长矛向卫白衣刺去，白衣依旧按刀不动，眼见枪尖即将扎入白衣胸膛。
吾之刀刃，死生之界！
“卫方当阵”刀法再现人世，从这一刻起，卫白衣有如战神附体，又如白色的幽灵，枪刃不能近其身，箭矢避其锋芒。她从命运女神手里抢过自己的命运之网，将代表死亡的黑线生生抽出。手缠黑线于枪林中再度起舞，伴奏是禁城的葬歌。
朝阳起，残月落，白衣染成了红衣，沙场如雨血，银白刀幕还在大片大片地抹去黑暗。卫白衣杀红了眼，不知此身何在，不知天明地暗。
人力终有极，热血终有燃尽时，禁城的铁骑越杀越多，他们和他们的血肉生生淹没了白衣，还有一旁看戏的胖子。那胖子真如他所说，屹立于万军从中，兵马不能伤他分毫。白衣却是凡人，血肉黏糊的地面绊倒了她，虽说长刀代脚站稳了，可禁城的人已经扑了上来。
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我不甘心呐……
“姑娘放心！我论玉！一定！护得姑娘周全！”背后传来那个死胖子的声音。
呵，开什么玩笑……厚重的黑暗袭来，白衣已经连举刀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人动得了胖子论玉，他也动不了任何人，眼睁睁看着禁城的人带走了卫白衣，如潮水般退去，连尸首残肢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血红的大地上只剩下他，和白衣那依然不倒的坐骑。
……
五天后，禁城监狱。
哐当！一把银白色的长刀扔在卫白衣的面前。
“走吧！你可以出去了。”
卫白衣看看自己的爱刀，又看看对方。对方似乎没有给她打开牢门的打算，倒立在墙边的她便翻下来捡起刀，自己“打开”了镣铐和牢门。
“明大人托我转告您一句话：‘谅解、支援和友谊，比什么都重要。’”
“谁？”
“明论玉，明大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