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2)

然而就是那屈指可数的情况，在这座城里也算一次。
汤姆罗自信地以为这座荒远的死城里没有人，然而当两人进入城市时，面对的却是两根漆黑的枪管。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其中一支枪管的主人，一位胡子拉碴的男人向他们吼道。
“额……约，约翰·汤姆罗，拾荒者们的头头。”
汤姆罗像是被这突发情况打懵了，之前自信豪放的口气一扫而空。
“兰伯特，卡尔·兰伯特，新人拾荒者。”
相比之下，兰伯特似乎相对镇定一些，虽然眼角依然流露出些许的惊讶。
“拾荒者……嘿，活着的拾荒者，这还真少见，是吧哥哥。”另一支枪管的主人，一名年轻男子笑了笑。
“与其说少见，不如说我都快不相信还有人能活着找到这里了。”胡子拉碴的男人也笑了笑，两人同时收起了枪。
“这年头，我想你们也不会有抢劫的想法吧？跟我来。”
胡子拉碴的男人似乎无心寒暄，转身示意两人跟上。
两人相觑数秒，便跟上了这两个衣着相对体面的男人，穿过一座座歪斜大楼的阴影，进了一条地道。
“哇，地道！你们挖的？厉害啊，一定是藏了不少宝贝！”
走进了地道，汤姆罗似乎终于回过了神，那招牌般自信的豪气再次浮了上来。
年轻男子皱了皱眉头，不过胡子拉碴的男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位“客人”的无礼，只是耸了耸肩。
“宝贝？如果你说的是那些在那场天灾后还能幸存下来的破铜烂铁的话，我们的确有的是，这两支枪，废墟里挖出来的，居然还能开火，还真算个宝贝。”胡子拉碴的男人笑了笑，“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阿瑟·安德鲁，我旁边的是我弟弟，鲍勃。”
那个叫鲍勃的年轻男子循声点点头。
“说起来，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三年了，能来这座城市的人，我们哥俩儿只见过被沙尘暴吹来的尸体。”
听到安德鲁疑惑，汤姆罗忽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哈，因为我是不可战胜的约翰·汤姆罗！一名擅长野外求生的核物理工程师！”
“等等，工程师？你是说，核物理工程师？”
沉默许久的鲍勃忽然开口，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那个一手放在胸前，一手向前舒展的洋洋自得的男人。
“正是在下，有什么问题吗？”
只见阿瑟兄弟面面相觑，一脸惊诧，接着异口同声­——
“或许你能帮我们。”
03
地道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一盏大灯将洞内照得通明，各种杂七杂八的废旧电器堆在一边，而另一边则是相对整齐的生锈货架，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罐头。角落里，一台柴油发电机正嗡嗡作响。
“哇，好家伙！新来的，我就说这是一块宝地！”
面对汤姆罗的惊呼，安德鲁有些哭笑不得。
“之前没说，我们也没本事挖地道，你看清楚就会发现，这只是一段下水道枢纽——当然，再也不会有废水排进这里了。”
兰伯特皱起鼻子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酸臭味，不过并不明显，也许是阿瑟兄弟卫生做得很好，又或许是这座城市真的死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