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微醺》(六)(2)

周九良没有防备，踉踉跄跄地被孟鹤堂扯着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周九良向来极少与人亲近，总恨不得跟别人保持个几米的距离才安心。
此时这个距离早已经超出了他的安全距离，周九良心中警铃大作。
但身侧人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米白色连帽卫衣搭普兰色牛仔裤，皮带随意扣着露出铮亮反光的金属扣，因着细腰搭不住皮带的长度，后头便斜斜地垂落下。身上带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丝丝缕缕沁入鼻腔，和他的人一样温柔甜腻。
周九良竟也没觉得反感，就默不作声地任由自己待在孟鹤堂的座位旁，点了单之后静悄悄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鹤堂的余光瞥见缄默的周九良，一想毕竟也是自己把他摁在旁边的，便收了手机托腮看他，打算跟他聊两句。
“我的名字是孟鹤堂，二十四，职业如你昨天所见。”他抓过小孩儿冰凉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下自己的名字。看着对方瞳孔里的惊慌错乱不由得心情极好地笑了。
周九良感受到孟鹤堂的体温明显与自己差了些许，他在他掌心写字的时候指尖滚烫灼热，一直烫到他的心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周九良。”他不情不愿地开口，“数字九，优良的良。”
倒是个好名字。孟鹤堂心想。小孩儿看起来干干净净挺乖巧，也不明白怎么就是过着夜生活招惹混混打架斗殴的主儿。
他也不避讳，就直截了当地问：“家里知道你在外这样吗？”“这样”的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打架的事情还没过去二十四小时，还历历在目，周九良的伤口甚至也还渗着血。
他也没指望小孩儿回答，正好点的早餐端上来了。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勺子才舀了一勺粥，轻轻吹气。
粥带出朦胧的白雾，周九良没看清孟鹤堂的眼神平淡又清冷。
“知道了也懒得管。”周九良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像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只是悄悄攥紧了手心，指甲嵌入皮肉里些微。
孟鹤堂明明没在看他，却知道了他的小动作，淡淡地开口：“不想说也不用勉强，我不逼迫人。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闹点别扭才奇怪了。”说着唇角又是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只是这次的笑容里却带着些意味不明。
“你又了解多少，少说这种过来人的狗屁话。”周九良冷笑一声不再搭理孟鹤堂，垂眸等着自己的早餐，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孟鹤堂心里暗跳一下，糟糕，自己把天给聊死了这可怎么办，嘴真是够笨的。
——TBC.
【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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