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劫来临，我居然还想着吃火锅（三）

当天劫来临，我居然还想着吃火锅（三） 那时候，我年龄尚小，白汤还没来得及翻腾，师妹还没被师父收入师门，师父问了我一个很简短的问题：我有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情。
年幼的我也是我。既然是我，那自然是那个死板的回答：练剑。
师父露出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表情，但他还是有点不死心并且接着问了下去。
“除了练剑还有什么事情？”
“没了。”
师父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
“师父呢？”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我如此反问道。
师父似乎很诧异我居然还会有反问起他的爱好的心思，但在短暂的失神后，他还是说出了那个在我意料之中的词汇“火锅”。
我想也是。
都是同吃一顿火锅的师徒，自然该有一样死板的模样。
师父笑了笑“除了吃火锅，我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嘛，修道者的日子本来就是这么无趣。”
“修行本身就很有趣。”我很少见的反驳了师父。
师父并没有因为被我反驳而感到气恼，一如既往的带着温暖的笑容。
“那不过是对你而言，修行有趣。对大多数人而言修行之道，长路漫漫；飞升之日，遥遥无期。因此修行甚至可以说是枯燥又无趣的。况且，若是修行无趣，你又该如何，难道从此便不再修行？”
我一直认为修行是唯一有趣的事情，所以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更别提不再修行之后我又能干什么。一时无声，不知如何作答。
“修道者可不是仅仅因为有趣才修行的。”师父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无奈。没等我给出答复，师父就已经自顾自地继续问到：“徒儿你可曾想过你究竟是为何修行？”
“正如农夫种地，秀才读书，渔民捕鱼，樵夫砍树。万物有规，天地有矩。我生于剑池，天地机缘，有幸生得先天剑体，便是天生的修道者。自然应当修行。”年纪轻轻又不善言辞的我要自信满满地说出这么一长串话可不是那么容易。
师父面露一丝欣慰，但还是摆摆手：“徒儿，你先前所举的那些例子皆为生活所迫：农夫未必乐于种地，秀才未必愿意参与科举……而你修道是因为你能修道且愿意修道，并不是你只能修道……”
我并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要说这些。
师父继续讲到：“修行者夺天地造化，乃逆天而行。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修士想要破镜飞升，若天地不允，自会降下惩罚来收回赐予你的机缘。天劫的威力你可知道？”
正如师父所说，修仙长生是夺造化之能的逆天举动，修士修行到一定程度就会受到天劫的制衡考验，飞升之路极为崎岖难行，甚至古籍上许多赫赫有名的修行大能皆是相继陨落在天劫之中。天资愈高、修为愈高，承受的天地机缘愈多，天劫的威力自然也就愈大。这便是所谓的天之道，有所得，必有所失。
我年龄尚小、修为尚浅，没有面对过真正的天劫，自然不知道天劫的威力究竟多大，只有向师父再复述一遍典籍上记载着的那份惊天骇人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