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变(2)

老何拿着水壶喝了两口，便过来拉他：“行了，咱走吧。”
两个人狼狈地朝营地摸过去，一路上，还是静得可怕。终于接近营地了，陆棹海捧起一捧雪，用力地擦着脸。老何安慰地轻拍他的肩，这时好像听见了一些细微的嚓嚓声。他慌忙端起枪来，二人警惕地朝着营地踱过去，拐过房子的角，走在前面的老何猛地退了回来，在险些撞到后面的陆棹海。借着篝火的光芒，大海绕过老何偷偷看去，几个兵正蹲着围在一起，不知道低头研究着什么。难不成这些犊子没听到枪声？不对，之前有枪声从营地这边响起来。这方圆几百里，除了他们连的营地，再没有其它边防驻军了。陆棹海忐忑着走上前去，枪头始终不敢降下来。当他踩到了士兵的影子时，才看清，那群蹲着的士兵里，居然还有俩毛子。
人群中间，躺着一个人，肚子被掏开，周围的兵用手抢食着他的内脏。
大海倒抽一口冷气，脑袋嗡嗡发响，眼睛往整个营地看去。全都三五成群蹲着，扒食着。火光和月光照映着雪地，哪里还有白色的雪，仿佛全被染成了鲜红。老何也惊呆了，愣是说不出一句话。这些人，都不再是他们的战友了，他们是吃人的怪物：脑袋开了花，却还能起身动弹。这个营地，也再没有欢声笑语和军号口令了。篝火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就是人间的地狱。
陆棹海一步一步地慢慢后退，生怕脚踩到积雪发出声响。路过老何的身边时，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猫着身往旁边的军车摸过去。老何先摸到了车，眼睛还盯着火堆，抽出一只手，悄悄打开车门。这时候，一个黑影猛地从车里蹿出来，老何一把搂住对方，才发现是他们连的英雄犬。车另一头的陆棹海，以为老何被吃人的怪物扑倒，一时慌张，大喊了声：“老何！”
这一喊不要紧，营地火堆旁正在啃食的怪物们，全都抬起了头站起身，望向他们。
“你他娘的！瞎嚷嚷什么！快上车！”老何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