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虞姬与他(3)

项羽有些酒醉，还不知她说这话的深意。只听得她又言：“大王心情不好，让虞姬为大王舞一剑罢。”说罢便拔出他的剑。舞姿还是如当初般曼妙、只是抬袖之间却是多了份绝烈。她边舞边吟唱：“汉兵已掠地，四方楚歌起。”她低腰折水袖，“大王意气尽”她垂眸收长剑，“贱妾何聊生！”
剑影一闪，血，随着长袖飞扬而洒落。血，漫了一地。
项羽跪着去抱起虞姬，拂拭她身上的血迹，哽咽着说：“我还在醉着，是吗？”
“妙弋，你听。整个汉兵都在为你我唱哀歌。”
之后，项羽带着他手下几百号人试着杀出重围。拂晓现出一点微光，他逃到了乌江边，而手上的八百子弟如今也只有二十几人。有人劝他，渡江吧，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但是他不肯。
是歉疚、是无言、是执迷、是爱恋。原来她说“等”，是在奈何桥上的等候。他望着二十多个伤残的兄弟，和自己的乌骓。他可能还有苟活的借口，可以是复仇、可以是为了现在还为他舍身的人。但是，他不想了。
他望向乌江那头，那是家乡，那是他们相识相知的地方。他把她从那头带过来，既然她回不去，他还有脸回去吗？寒风阵阵，他苦笑了：“我怎么舍得让你等到白首？我怕你将我忘了。”他拍了拍马背，“乌骓，去吧。你和她一起来到我的身边，你要代我们活下去。”
乌骓不肯走，执迷地和她一样。
他突然抽出自己的剑，凑上嘴边，以舌头舔舐着剑上的血迹，那曾有过虞姬的血，那曾有过虞姬的味道。突然，他猛地往脖颈一划，又是剑影之下。剑上也融了他的血。他倒在了乌江边。
一把剑，葬送了两个人。
忽然，乌骓嘶鸣，宛如哀歌。它马蹄跳起，疯狂起来，一路疾驰，朝着无边的江河奔去……
她说，跟随是一辈子的事。
他说，我怎么舍得让你等到白头？
“啪”惊堂木拍了红木大桌子，说书人抿口茶又道：“这虞姬死后啊，血染了草地，往后长出的花啊那是美艳无比，后人都把这种花叫‘虞美人’。好了好了，故事结束了，若是觉得好的客官啊给点赏钱。”
台下便有一人投以鄙夷，道：“我看那项羽和虞姬啊就是个榆木脑袋，多大的事儿要死要活的。”
说书人却又说道：“这位兄台这么说可就错了。世间多少是非功过、离愁别恨，后人评说不得，也评说不起。”
灵感来源项羽和虞姬之间的历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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