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观测 -1.1-(2)

“等等，你说‘往生塔’，这我还能理解，大概是你口中的那个神官的所在地。但是，光靠申请就能成为观测者的话，这实在过于不合理了吧。”我推了推眼镜。
“不，那一定是合理的。”
观测者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那双金色的如同蛇一般的眼眸，此刻正盯着我。
她看向我的目光绝非是让人觉得安心的那种。
我悄悄咽了口口水，背后感觉一凉。
不，并不是那样，死者是感受不到凉意的。这份凉意只怕是我自己臆想出的罢了。
“你还不知道吧，死者每一个月里，有七天是可以变成生者的样子。”
“所以，那时候我见到的，就是变成生者的亡魂。”
我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沉起来。看似是在问问题，实则我是用陈述的语气讲出来这句话。
这一切实在是太疯狂，太荒谬了。
我打心里这么觉得。
“是。当然，他们并不能变成自己原来的样子。不过，亡魂们可以变成别的什么人，以此接近他们舍不得的人。但由于第三世界的隐规则，他们是无法告诉重要之人自己到底是谁的。七天时间一到，他们就会重新变为死者。”
“啧，人都死了，还不好好当个死人。”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想。他们有的因为舍不得生者，而选择长久徘徊在这里。也有毫不留恋过去的，直接前往往生塔进入下一个轮回。但是……”
观测者用一种极复杂的眼光看着我。
“……也有既不想进入轮回，也没有留恋事物的死者。这些人，就成为了观测者。”
“那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被盯得浑身发毛。
“你和我是同一类人。但我隐约又觉得，你又不像是那样。”
“也许吧。”我叹了口气。“来到这里以后，虽然还有很多事情不太明白，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理解的――”
我摘下了眼镜。
“这东西，不需要了。”
“你的眼睛……你……并不是完全的死者。”观测者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可我的确是死了的啊。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相当疑惑地看着观测者。
“死者的眼睛只有两种颜色，金色和绿色。可是你的眼睛却是一只是银色，一只是绿色。”
“诶……”我愣在了原地。
“你到底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是个因癌症而病死的普通人罢了。你要想问得更深……我……我也没办法回答你啊。我发誓。”
因为紧张，我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起来，听起来毫无说服力。
“看来你必须和我去往生塔去一趟。”
观测者拉着我的手就是要往前走。
“呃……”我挣脱了观测者。“你是说这座塔？”
我指了指面前的塔。
当然，我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面前有座塔。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走到了这里。
“对。所以快跟我走。”
“你别急，我也没地方可去，当然跟着你。只是……”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