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 | 鬼怪(2)

周九良呆呆地坐在床上，平板安静地躺在铺了毛毯的地板上，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安静地可怕。
周九良回想着那张脸，他觉得应该是认识的，不然为什么会在看见的一瞬间熟悉到心疼，可如果认识，为什么他的记忆里却没有丝毫那个人的存在。
“喂，你……在吗？”好一会儿，周九良试着叫屋子里的另一个存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没来由的周九良有些失落，这一天都过得失魂落魄，炒饭的时候甚至把糖当做了盐。到了晚上他看了一下手机，就睡觉了，依然把窗户关得严实。
过了不知道多久，周九良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刚亲吻完他额头正要移开的人的脸。声线有些颤抖，周九良还是大着胆子问：“你到底是谁！”
那个黑影没想到周九良会醒，转身就想消失，被周九良的下一句定在原地，“我们是不是认识！你要是不回答我，我明天就搬走！”
又是一声叹息，周九良看见黑影缓缓回身，双眼专注地看着自己，过了一会儿，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周九良会意，不确定地说：“你……不能说话？”
黑影点头，做了个无奈地耸肩。
“你等等！”周九良光着脚去外面找了一个本子一支笔，递给黑影，“那总可以写字吧？”
黑影点头，接过纸笔。
“你是谁？”
「孟鹤堂」
“我认识你吗？”
黑影顿了顿，点头又摇头。
“可我不记得你，不记得这个名字。”
「你会知道的。」
周九良皱着眉，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而且还是这种状态……”
孟鹤堂摇头，提笔写着「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
“你只能晚上出现吗？”
「是的。」
“你死了吗？”
孟鹤堂这次没有动笔，只认真地看向周九良，摇头。
得到否认的回答，周九良莫名松了口气，没等他反应过来为什么，孟鹤堂看了眼床头上的时间，突然消失了。
周九良捡起跌落在地的纸笔，手指下意识摩擦着上面的字迹，他确信自己应该认识孟鹤堂，可到底为什么会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呢……
那天之后，周九良晚上都撑着想等孟鹤堂出现，可孟鹤堂再也没有出现过，随之而来的是周九良日益加重的头疼。
周九良有间歇性神经头痛，所以包里常备止疼药，原本已经很久没吃那个药了，可自从知道孟鹤堂的存在之后，头疼愈演愈烈，甚至晚上开始做起了梦。
梦里的他总是穿着民国时期的大褂，有时候黑色有时候蓝色，站在一个桌子后面，嬉笑怒骂演了个遍。
右手边也总站着一个人，衣服颜色总是和他一样，举手投足带着风骨韵味，长得也好看，搁在古代那肯定是潘安一类的人。
周九良知道他们是在说相声，可为什么会做这样离奇的梦，为什么身边的那个人那么熟悉？
梦境渐渐不单一个场景，开始多变。时而他和那个人手牵手站在山顶看着夕阳余晖；时而在大海上，那人开着快艇，身后坐着环抱他的自己；时而在寂静的夜里，他们相拥亲吻。